“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已经送了人的东西怎么可以又反悔要回去?”

    一听到竟然要把那一百两还回去,最紧张的就是孙氏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大了几分。

    须知道那一百两银子可是到了她手里,当初要不是为了早日把那一百两银子拿到手,她是怎么也不会提出分家的。

    不提那些银子全还给他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糟糕的是拿钱已经拿了大半部分出去买了田地,还有一些给兄妹俩置办了结婚用的嫁妆和聘礼,又哪里还拿得出来?

    忠叔面无表情,又说道:“不还那一百两银子也行,钱老夫人总不能看着我们活活饿死吧?把我们少爷当初用在疗伤上面的钱还回来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句话,孙氏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不提那一百两银子的事就行。

    钱金花沉吟了一会,问道:“那不知道沈少爷治疗伤腿总共花了多少钱呢?”

    “不多,”忠叔垂手抬头,看了钱金花和孙氏刚开始露出笑意的脸一眼后又说道:“也只不过就五百多两银子而已。”

    “什么?五百多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

    听到这里贺秋惠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大声说到。

    但是刚一说完她就后悔了,这又不是找她的麻烦,她有必要这么气愤吗?

    一想到平时含玉气她的事,贺秋惠就觉得心里舒坦得很,于是连忙又低下了头闭上嘴,表示她刚才其实什么也没说。

    “一点也不多,这还是我们少爷省着用的结果了,很多大夫让我们用的好药都没有用,只用了些年份少的,要不然几千两都有可能,贺姑娘要是不信,可以把大夫叫来,到时一问便知真假。”

    回答她的是忠叔不紧不慢的声音。

    和贺秋惠的幸灾乐祸、孙氏的事不关己相比,钱金花想的明显就比她们多。

    这治伤的钱,不管忠叔说的是真是假,她们没有证据也无法反驳,只能相信。

    这么多钱贺明友一家是怎么也不可能还得清的,她就怕含玉将来嫁到鲁家去都要继续还债。

    钱金花越想越头疼,干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不说话了。

    这时候,含玉说话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要就拿去。”

    钱金花和孙氏还有贺秋惠都猛地抬头看着她,都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种无赖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