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莫名其妙的,他觉得这样也不错。

    只要有人陪自己说说话,难以忍受地痛苦也不算什么了,身体变得千疮百孔也不算什么了。

    至少不用去想过去的事情,也不用去想未来。

    哪怕在心里,始终有个落寞的声音在徘徊。

    ——叶清玄,你真的做不了乐师了。

    莫名其妙的大出血令叶清玄真的是在床上休整了一整天,昏昏沉沉中他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在昂长又破碎的梦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全都是往事中的碎片和难以描述的离奇。

    在那一片破碎中,似乎总有人在轻声低语,令他头疼欲裂。

    当第三天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塞顿也并没有催促他下来干活儿。可当他扶着墙壁,一步一瘸地走到楼下的时候,却看到面目抽搐地塞顿坐在柜台后面抽烟。

    他的双眼满是血丝,明显已经到了爆发边缘。这个宛如怪兽一般的男人浑身的肌肉都在愤怒地跳动着,在他的脚下,一整本通用语词典都被他扯成了粉碎。

    “呃,出什么事儿了?”

    叶清玄一头雾水。

    塞顿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柜台,一封由信差送来的简讯和一个小盒子正躺在上面。

    那一封皱皱巴巴的简讯似乎和不同的纸张不同,类似于直接书写在某种坚韧的皮革上的,皮质优良,难以撕碎,但是却被某人捏出了一道道裂纹。

    “给你的,你自己看。”塞顿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钱,摔门出去喝酒了。

    叶清玄一头雾水地拿起简讯,顿时也愣住了。

    那是一封给自己的信……

    致我最亲爱的员工叶:

    惊闻你重病的事情,身在外地的我实在坐立不安。虽然我们还未曾见面,但对于这件事情我却感觉到深切的关心和挂碍,这大概就是东方人所说的‘缘分’了吧?

    随心附赠了一瓶药剂,请服用之后安心养病,店铺的事情就暂时放下吧。医疗费用我会在回到阿瓦隆之后帮你报销的。

    ps,塞顿作为一个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就劳你费心了,他不大懂规矩,如果出丑的话,请代替我训斥和责罚他,就像是训斥不会钻火圈的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