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小榻前对坐下五子棋之际,主屋里伺候的下人们围上来看。

    曲瑛瑛感觉裴子瑾今天的棋风很温柔,没有一味地挖坑陷害她,下得不紧不慢。她也放松了心情,专注布自己的局。

    一个连,一个堵,气氛倒很和谐。

    “夫人,不好了,七宝灭炭盆的时候烫着手了。”有小仆从偏阁里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烫着了?严不严重?”曲瑛瑛从棋盘上抬起头。

    七宝捧着手,细声叫唤着进来了。

    宛妈妈翻开他的手掌一看,“不打紧,我拿点烫伤膏给你涂一涂,只是这几天得小心着伤口,别沾水了。”

    七宝看了一眼曲瑛瑛,“我皮糙肉厚的,烫伤了也不碍事。只是接下来几天没人给爷做饭了……”

    “主院的厨娘还没招到吗?”曲瑛瑛听下人闲聊时倒是知道之前走了一个厨娘,主院那边暂时由七宝掌勺。只是都过去这些天了还是没招到新厨娘,是裴子瑾太挑剔了还是厨师太紧缺?

    裴子瑾倒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好像吃不着饭的那个人不是他。

    “都没有厨娘来试工过……”七宝小声地说。

    宛妈妈想到什么,突然笑开了脸,“那不若相爷来烟垣院和夫人搭个伙?”她拼命给曲瑛瑛使眼色。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先留住相爷的胃,再留住相爷的心。相府夫人,哪能真守着一个偏院过一辈子!可惜她平时对夫人好说歹说,夫人都不在意。

    宛妈妈眼睛都快眨抽了,曲瑛瑛愣是顶住了压力,装作没听到,默不作声。

    裴子瑾心里来了气。这下谁还看不明白,他这夫人压根不想让他来烟垣院一起吃饭。

    他是谁?堂堂左相,不来你烟垣院吃饭还能被饿死?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他捧着他只为请他吃顿饭!

    他冷着脸把手里的棋子丢进棋罐,“不是只你烟垣院开着火,你不愿意也没人求着你,外面大把的酒楼饭馆我也去得。”

    曲瑛瑛叹了一口气,“我没有不愿意……只是烟垣院饭食粗简,怕你这位爷吃不惯。”

    裴子瑾垮着脸不说话,心想:我都来烟垣院吃过两回了,从来没有表现过吃不惯或是嫌弃,你倒好,平白无故给我扣了顶帽子!

    看着七宝站在裴子瑾背后,一脸哀求地冲她拱了拱手,曲瑛瑛只好对裴子瑾说道:“那就请夫君赏个脸吧,这些日子委屈点,来烟垣院一起用饭。我院里的小厨房开着还让夫君去外面下馆子,外人知道了怕是要说我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