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设有作坊,分上下三层楼,一层也是那些长工住的地方,人不多,但也不少,这里也是鼎城为数不多的酒家之一,规模很大。

    顾怜儿带着他们目不斜视上了顶楼。

    顾宴生没见过这些新奇的东西,好奇的一直在左右张望。

    不少穿着简单粗布衣裳的人正在做活,土坛、瓦缸、研磨、米料都是他以前从没有见过的东西和工作,甚至就连他们手里普普通通的铲子,顾宴生都觉得特别有兴趣。

    顾怜儿站在二楼平层上,回头望着还显得有些恋恋不舍的顾宴生,伸手说:“公子请。”

    过了几盏茶的功夫,顾宴生也差不多知道了怜儿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是从小被家里卖到顾府当婢女的,跟了主家改了姓氏,一样姓顾。

    那年她约莫着也就不到十岁,当时家里老少都以为闺女进了顾家门,是顶天的福气,如果能嫁进顾家,哪怕当个妾都是富贵的。

    可没想到她最终却因为长相漂亮,被顾府的夫人分配给了顾家最不受宠的那七少爷,也就是顾宴生。

    庶出的小儿子,顶上也没个生母,只有府里的老太君还惦记着有这么个孙子,顾家才没有多克扣他的吃穿用度,可日子过得有多艰难,也可见一斑。

    顾怜儿跟了这么个没前途的主,能吃个温饱都成困难,更别提帮衬家里了。

    后来,她的家人见拿不到好处,便断了和她的联系,举家重新迁回了鼎城。

    一晃几年过去,顾怜儿被放出了府回家,清清白白,身无分文。

    然而她家里人去接她那日,却没想顾宴生却一改往年常态,交给她了不少银子,说是给顾怜儿当嫁妆用的。

    顾怜儿接了。

    后来,才有的这偌大的家业。

    顾怜儿说起往事的时候,神色间有些闪烁,恍惚的说:“一晃也过去这么久了……怜儿还记得,公子五年前便因为意外落水,被救起来之后便仿佛也是变了一个人。这次失忆,和先前落水……可有什么关系?”

    顾宴生哪儿会知道这事儿,闻言摇摇头,茫然的说:“不记得了。”

    顾怜儿打量了她一会儿,觉得顾宴生神色不似作伪。

    过了半晌,顾怜儿说道:“既是如此,公子在鼎城这些日子,便在家里歇下吧。只是家中都是粗人,或有照顾不周,还请七公子见谅,有事唤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