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日出月生眨眼即过,就在这日彩霞漫天之时,六子疾风似的跑回来,在少奶奶闺房外跟屋里报喜“少爷少奶奶,胡先生收了任记的聘书,马上上任总司账一职,六子知道少爷少奶奶等的心急,特意请示任大少爷前来报信,好教少爷少奶奶放心。”

    六子是伯安向乔升平借的,当日少奶奶要和伯安一起,伯安说此事定要他亲自办才有成效,若是乔升平和少奶奶实在不放心,可以借给他个人,六子人机灵,有他跟高志聪一起照顾伯安确实让人放心不少,乔升平从六子那知道,伯安大哥每天都去各分号走上一圈,但他进去后就不让高志聪和六子继续跟着,再问什么六子也说不清了。

    乔升平和少奶奶先后从屋里出来,少奶奶疑惑“聘请胡先生为总司账?”

    “是,任老爷盖的印章,任大少爷亲自送的聘书,胡先生收了!明日河坊街总号召开任职会,这事儿定了。”

    我们谁都不知道这几天里伯安到底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胡先生为什么接下聘请书,此时在任府里等伯安回来,望向门口的脖子都要拉长了。

    伯安同任老爷一起进门,书房里下人屏退,任老爷满面引以为傲的欣慰,整个人如沐春风似浴甘霖“安儿,你是如何说动胡先生的?”

    伯安温和浅笑,将这几日之事缓缓道来。

    我藏在乔升平身上幸得耳闻,原来,伯安挑选的几个分店都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店是任记的店不假,但各店有各店的管事,谁能保证各管事之间就全无龃龉?人心最是难测,他们彼时一心不过是为了新账簿实施恐损自己利益,说贪过重,但揩些油水还是有的。

    “苏秦合天下之士相聚于赵而欲攻秦,张仪便以连横之策破苏秦合纵之术,我不过是效仿张仪做了几日说客,他们人心难齐,自然有我可施展之地,说白了,人还是自私的多。”

    伯安每去店里都不教人跟前伺候,他避人又不避人,除了留账房先生私谈还会请店里掌柜一起,感谢之词别无二致,每次都会委婉的提及要设‘总司账’一职,这消息便经由各店掌柜的嘴传到更远的分号。

    “新记账法取代传统记账法是任记的事也不是任记的事,二位叔伯可记得民国十三年北平召开全国银行公会联合会?虽是银行内部会议,但新会计之法早晚会蔓延至盐、铁、织造、茶业等等行业,我如今所做账簿也不过画虎画皮,实是因能力有限,只盼望众位叔伯多多助我,我已同父亲禀明,任记增设‘总司账’一职,只待能者居之。”

    “‘总司账’总揽任记茶号所有账房事宜,有查证账目之权,工钱加三倍。”

    全国银行工会联合会规定了银行界的统一会计科目,开启了新式账簿组织体系,引进记账凭证,使原始凭证和记账凭证有了明确分工。可新式账簿组织如何发展到其他行业,那需要许多人的不断钻研和验证,这件事总要有人开先河,在人们意识到新记账法的必然之前,需要有人先一步做那个另类,伯安做了选择,就要在这条路上不遗余力的推进,一个人是不会成功的,他必须取得许多人的支持,哪怕这个人并非真心,胡先生便是这其中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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