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嘉兰见霍学农醒了,松了一口气,低头给霍学农掖了掖被子。

    霍学农等着那勤务兵的脚步声走远了,才看着罗嘉兰,低声说:“……嘉兰,遗嘱的事情被绍恒知道了,是告诉他的吗?”

    “当然不是。”罗嘉兰矢口否认,“我又不傻,这种事,我怎么会说?”

    “现在的情况也看见了,恐怕我们的计划完不成了。”霍学农淡淡地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罗嘉兰的心重重一跳,声音都变了,“您说什么?!您什么意思?!您答应过我,帮我嫁入霍家,嫁给绍恒,我就把我父亲的信托基金转一半给章文杰。”

    难道霍老爷子想赖账?!

    “呵呵,还想嫁给绍恒,觉得可能吗?”霍学农讥诮地扯了扯嘴角,“我已经够努力了,可谢慎行一回来,根本毫无胜算。”

    如果没有谢慎行插手,霍学农还有几分把握。

    但是现在谢慎行摆明了挺顾念之,霍学农再要跟他对着干,恐怕有些自不量力。

    “您怕谢老爷子?”罗嘉兰悄声问,“可去年在法国,他们对您还是不错的啊……”

    “我如果还没退役,以为我会怕谢慎行?”霍学农哼了一声,“也知道,如果把遗嘱拿出来,就连冠辰都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以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好啊,我不嫁了,您也别想要我的信托基金。”罗嘉兰硬气起来,“我方便得很,马上买机票离开这个国家都可以。”

    “是吗?”霍学农唰地一下睁开眼睛,双目如电,哪有刚才老年昏聩的样子,“我跟说实话,如果要鱼死网破,我会让一无所有。”

    “知道那遗嘱上写的财产怎么分配吗?一分钱都没有,母亲只有我儿子一半的存款,他另一半存款,是要部捐给高能物理所。而他名下的信托基金,他明确写明,要部给他有血缘关系的侄儿!”

    “他要把一切给他的侄儿,没有的份。”

    罗嘉兰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握着拳头说:“您说了这么久的遗嘱,也没有拿出来给我看过。我现在不信了!我一个字都不信!我父亲如果有遗嘱,为什么不交给我母亲?!”

    “现在不信?之前跟我用信托基金做交易,当做是嫁给绍恒的筹码的时候,可没不信。”霍学农说得很尖刻,“事实是,霍冠元确实有遗嘱,而且知道他为什么不把遗嘱给母亲,因为他心里压根没有母亲。”

    罗嘉兰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别哭,我最烦女人哭哭啼啼。”霍学农不耐烦了。

    罗嘉兰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