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苏兰的声音比夏日晚风要冰冷,她没什么表情,一双清澈的眼睛在黑夜里借着月光无声动人。

    “你看我像在闹的样子?”

    “一身衣服,一双鞋,一个手电筒。”苏兰看了眼他裤子口袋:“你也不像带了钱的样子。”

    怎么就不像在闹着玩儿的样子了。

    沈聿耸耸肩:“就是这样才像不要走的样子啊。”

    不然那男人怎么可能让他出来呢。

    “你既然知道你......”苏兰将那个称呼说出口:“你爸知道你出来,你还走。”

    沈聿还是那副没所谓的样子,语气散漫:“他又不敢报警。”他这副样子,倒真没半点儿要跑路的样子。

    “但他知道我阿婆还在家里。”

    苏兰一语中的。

    她阿婆的屋子紧挨着隔壁沈家的,和她算是一前一后并排着。她的屋子正隔壁是沈聿的,她阿婆的隔壁便是那男人的。

    男人知道沈聿在意的是苏兰。

    可苏兰最在意的却是她阿婆。

    沈聿要是真有那个想法,不可能不带她。而她,又不可能让她阿婆独自留在那里。当初说好苏兰年纪小掩人耳目帮他们运东西,他们养着她和她阿婆作为回报。

    她阿婆腿脚不好,也没什么钱,会做饭,而且做得很好吃。

    苏兰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心都是肉做的,那人怎么能在对待自己血浓于水的亲人时要开条件逼迫。

    跑,她有手有脚,去做劳力活儿,也能养活自己。

    可是阿婆怎么办。

    “走了。”

    “这次又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