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时候,柳迟拿下了第一个舞蹈比赛冠军,不是什么顶级的赛事,奖杯却很漂亮,是一朵白水晶雕的水仙花。

    柳迟拿着奖杯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刻着的自己的名字。

    “于老师,你说…先生会不会也很高兴呢?”

    于敏已经中年,身体略有些发福,带了这个学生近十年,深知这座奖杯的来之不易,但是柳迟如此特殊,她免不了为他担心,却又不能直说,只微笑着附和:

    “他肯定也为你高兴啊…不过小迟,除了跳舞,其他的学习也不能落后哦。”

    “当然了,上周的枪械课我是装卸第二名,格斗课上踢到润哥一脚,是润哥啊!不过外文比薇儿姐姐差远了,薇儿姐姐去E国读书,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我要不要告诉她得奖了呢……”

    柳迟撑着下巴越说越远,于敏却听得脸色发白,她比少年更清楚这些话的涵义,然而却不能说一个字,只期望上天能给这个单纯少年多一点眷顾吧,她如是想。

    “我很高兴。”

    听到凌晨的回答,柳迟笑得眉眼弯弯,抱着凌晨的手连忙问:

    “可以用这个做镇纸么?我觉得这个很合适……”

    越说越心虚,少年的脸开始发烫。凌晨微笑着把桌案上的铜狮镇纸放进抽屉,从柳迟手里接过那朵水晶花放在空出来的地方。

    “这是小迟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柳迟顿时心花怒放,这是对先生的一点回报吧,虽然对先生来说好像也不算什么,但是…但是先生接受了。

    少年人日渐长开的眉眼愈显精致,如美玉生光,发自内心的喜悦真挚而纯澈,这块小冰糖开始越来越多地散发出甜香,凌晨第一次感觉自己面部的表情开始松动了。

    柳迟其实很想问三年后自己的成年礼,会收到什么样的礼物,但是这时候开口,做交换一样,好像不太合适。而且润哥一直都想要那把匕首,薇儿想出国深造,自己想要什么却没有头绪,真是烦恼啊。

    就在少年明媚的烦恼和忧愁中,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你回来了!”

    柳迟一探头,不禁笑开了颜。

    最近一段时间凌晨回老宅的次数明显少了,每次停留的时间也短了很多,柳迟有两天没见到凌晨了。他有点担心,于是问陈薇儿。陈薇儿学成归来,现在正在给凌晨当助理,暂时被留在庄园里,替凌晨整理旧文件。柳迟可以在凌晨在的时候随意出入书房,凌晨不在,除了陈薇儿其他人都不能进入,柳迟也不例外。陈薇儿忙得抬不起头,柳迟只得悻悻地离开。

    刚刚下了课,见书房门开着,柳迟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期待跑上了楼,却看见凌晨正端坐在书桌背后,欣喜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