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是你的人?”杨广道。

    长孙炽狡辩道:“此人颇得太子器重,与臣交情不错。”

    “无妨的,你的人就是你的人,用人嘛,不用自己人,是办不了事情的,”杨广沉声道:“那么韦津的奏报,又是怎么说的?”

    韦津是民部派去洛阳的最高官员,韦孝宽的第六个儿子,太子妃的亲叔叔。

    长孙炽老实回答道:“韦津的奏报中并没有提及伤亡一事。”

    杨广点了点头,随即令高野将那封信烧掉,然后道:

    “就以韦津的上报为准吧,这件事就不要让太子知道了。”

    长孙炽眼角一动,只好道:“是。”

    等到长孙炽离开之后,杨广朝身旁的虞世南道:“跟御史台的打个招呼,京师风传的事情,不要在朝会上提出来。”

    虞世南不解道:“这件事好像瞒不住啊。”

    他是杨广的起居舍人,绝对心腹,所以有些话别人不敢说,他敢说。

    杨广皱眉道:“运河是国策,死人也是在所难免,这个时候,朕是不能问罪齐王的,恐会生乱,你以朕的名义草拟一封圣谕,令人急递洛阳,告诉齐王,能不死人就不要死人。”

    虞世南心知,这道圣谕,不过就是走个过场,齐王就算收到,想必依然是我行我素,不会有任何改观。

    因为陛下的心意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一切以运河为重。

    虞世南点了点头,开始草拟皇帝圣谕。

    ......

    晚上回到王府的杨铭,从杨茵绛口中得知了一切,皱眉道:

    “恐怕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杨约还是很谨慎的,只是传播消息,而不是直接捅到朝会,就是因为他清楚,对于这件事,父皇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捅到朝堂,获罪的也许不是杨暕,而是将事情捅出来的那个人。”

    杨茵绛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父皇并不在乎运河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