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了。”苏翎嘤咛了一声,春熙立刻走到床前,欣喜地看着她。

    苏翎想要坐起来,动了一下,发觉腹部剧痛,春熙赶紧按住她的肩膀“小姐,您的伤还没好,不能起来。”

    “春熙,我昏迷了多久?”苏翎也感觉自己勉强不来,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赶紧问春熙。

    “三日,太医说刀幸好偏了几分,没有伤及肝脏,只是您这几日接连发烧,把夫人都吓坏了,在这里守了您两天两夜,实在熬不住了,才被奴婢劝回去了。”春熙说起此事就觉得凶险非常,那日她去搬救兵,不曾想遇见有刺客行刺,耽误了时间,还好谢二公子及时赶到,带着小姐去找了太医医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又三日。

    苏翎觉得自己跟三真不是一般的有缘分,上一次也是三日,这一次又是三日。

    那个张二牛原本应该是在大街上拦住长公主的车架喊冤的,怎么突然进了宫,还在御前喊冤?难道有人想对付尚书府?

    苏怀远一向老谋深算,做事稳妥,找不到什么破绽,那些人就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何成元是他的得意门生,又是左膀右臂,若是他出了事,苏怀远自然也逃不掉,此人真是好谋算,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

    太后?皇后?还是其他人?

    苏翎有些拿不准,太皇太后的寿宴应该是皇后筹备的,那唱戏的戏班子应该也是她找的,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像是皇后做的,可是皇后瞧着淑妃和太后反目,瞧热闹瞧得正高兴,不应该这么快对尚书府下手才对,毕竟她最恨最忌惮的人是太后,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应该帮着淑妃才是。

    那到底是谁?

    苏翎想不通,又问“这几日,宫里和府上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春熙一脸惊讶“小姐,您怎么知道?当时那个唱戏的武生状告何侍郎兄长杀人夺妻,强占良田,还买卖官员,皇帝震怒,当时那个唱戏的武生力大无穷武功了得,禁卫军一时都拿他不下,是楚少使和三皇子一起联手才拿下了他。”

    苏翎打断她的话“你说谁,楚少使?哪个楚少使?”

    春熙说得滔滔不绝“就是表少爷,皇帝见他武功了得,便当众封了他为皇城司三品少使,一边让人奔赴蕲州调查何侍郎兄长杀人夺妻,强占田产一案,一边让表少爷在京中调查何侍郎贪腐一案,谁曾想。”春熙说了一半,突然断了半截,给人留下个颇大的悬念,不上不下的,猫抓似的难受。

    苏翎心道,这丫头当个贴身丫鬟真是屈才了,不如去当个说书先生,定然日日爆棚满座,她只好问“谁曾想怎么了?”

    春熙仿佛在等着她这句话,听到了才继续道“谁曾想,才短短两日,远赴蕲州的皇城司特使都还没到蕲州呢,表少爷就在何府查出了大量金银财宝,据说黄金砌了整整一面墙,皇城司特使们用了好几辆马车来拉走,皇上听闻震怒,直接将何侍郎下了皇城司大狱,说要彻查,那个何侍郎是个软骨头,竟然第二天就招了,诬陷咱们老爷才是主谋,皇上震怒,一怒之下封了封禁了咱们尚书府,说要让皇城司特使来府上搜查,淑妃娘娘在宫中向皇上陈情喊冤,皇上根本不听,已经让人把尚书府围了起来,皇城司的人应该马上就会来府上搜查了。”

    皇城司?搜查?

    苏翎一口气差点又没上来,春熙这丫头虽说一向是沉稳,但也太沉稳了吧,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搞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她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给她起承转合的说书?!

    真不知道这是沉稳还是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