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言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探究,似乎不是。

    周晋的眸色比他淡一点,有一种如云如水的剔透,皑皑白雪,濯濯明月,昳丽山河最留白的一笔。

    然而,当他真正看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云山雾罩,难窥一二,就像深潭的白梨花,一千年不知瀚海春争。

    妖娆诡异,让人想起深藏的蛇。

    宋玉言永远不会看轻了周晋,以前不会,此刻不会,此去,同样不会。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多么不简单。

    周晋有一点说得不错,真正论起来他不一定可以得到祭祀的位置,其中自然有宋绡的因素。

    哥哥看不清弟弟,弟弟同样看不清哥哥。

    “周晋,说话。”宋玉言其实看起来像哥哥一点,也许是宋绡的影响,也许是骨子里身为墨家祭祀的一种稳重与自制,他永远温润,不会露出一点情绪。

    这一点其实和叶长笙有一些相似。

    闻言,周晋抬眸,手里的骨扇一下一下勾着雪色的衣摆,上面白色的流苏一颤一颤。

    “你要我说什么?”

    “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宋玉言学着他的样子,席地而坐。

    可惜,他这么一身中规中矩的衬衣西裤,倒是不如周晋这么自在写意,烟云流水。

    “啧——”周晋看出了他的一点不自在,也许双生子的原因,他们往往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一些情绪。

    “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了。”

    “我不在意。”周晋轻摇二十四骨扇,漫不经心。

    仿若,身上那些浓郁的血腥不是他的。

    宋玉言面色隐隐一沉,说道:“周晋!”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