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恻然的笑笑,宝瓶何其忠心,上一世也估计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为她在安王那里得宠费尽心机吧?

    莲花看着东方的浅灰色和鱼肚白,轻轻对宝瓶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这样的时光她以后未必会再有,可是她也不敢贪念,毕竟她一夜没有休息,实在不想自己颓然的形象被任何大夏皇族甚至一般贵族看到。

    莲花和宝瓶回迎宾馆的时候,新丰公主正在前院花园里的秋千上吹玉箫,这两日新丰很是喜欢在这个秋千架下伤春悲秋。她穿着淡粉宫装坐在秋千上,那粉色的杏花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如轻羽一般轻柔地依附在她的长发和衣裙上,那色彩清新柔和,与她宫装之色一样,格外动人。

    宝瓶远远的行了躬身礼,而莲花却像没看到新丰公主一样,直直的往自己的房间走。

    “站住!”新丰公主放下玉箫,气势汹汹的叫住莲花,这种竭斯底里下,她的气质瞬间变了,与刚刚的恬静美好判若两人。

    莲花蹙了蹙眉头,转身,问:“公主有何指教?”

    新丰公主昂着头走近,目光像淬了毒一样:“贱人就了不起吗?你为何见到本公主不行礼?”

    莲花牵牵唇角,眨眨眼睛,她是裹腹子,在北陆和公主的地位是一样的,自然不用给新丰公主行礼。她走进了靠近新丰公主,居高临下的望着新丰的眼睛,笑道:“公主,你要保持自己的体面和克制,这里可是夏国,别一有什么就露出这幅要杀人的样子。”

    新丰公主从小受够了柏梅那个贱人带给自己的压力感,现在她的女儿也这样压迫着自己,她咬牙切齿道:“你不行礼还有理了吗?”

    莲花笑着给新丰行了个躬身礼,道:“就像你的父王法兴大王说的一样,我可是你的姐姐,原本我不应该给你行礼的,只不过你既然已经内定为太子侧妃,我的去处还未定,暂且给你行礼又何妨?”

    姐姐?新丰像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你一个区区磨腹子,算本公主哪门子的姐姐?”

    莲花挑挑眉,笑容不减:“不是就不是!这可是公主说的,公主可要记得自己说的话,我不是你的姐姐。”上辈子大祸临头的时候,新丰还想莲花替她顶罪,那时候来跟莲花演姐妹情深,哼,想得倒是挺好!

    说完莲花又行了一个躬身礼,才回自己的房间。

    宝瓶跟在后面,蹙眉道:“小姐又何苦刺激她呢?和她好好相处将来说不定是小姐的助力。”

    莲花摇摇头:“非也非也。她色厉内荏又没有谋略,将来不仅不是我的助力,还有可能犯下过错牵累我。况且我前途未卜,以后也免得连累了她。”

    有些见解莲花没有对宝瓶说:新丰现在在那里装清高,其实又高贵得到哪里去呢?

    这个国度对男人放纵、女人苛刻,极其看重女人的贞洁。新丰公主小小年纪就与自己的哥哥不伦,早就没有这个国度所看重的贞洁在了,上一世,太子后来就对她十分冷淡。

    糟就糟在她还不知收敛,老皇帝听说了母国的风俗后一召她入宫,她就迫不及待的跑去侍寝了。要知道女人的权势从来不是靠下贱得来的,她如果不知道这一点,早晚真的会是个祸患。

    恩英和宝英端了热水热茶进来给莲花洗漱,莲花换了件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偏襟的长褙子,梳了洛神所创的灵蛇髻,戴了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这些都是夏国的装束,她上辈子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