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讨了个没趣也便不同她纠缠这个话头,阿默去哪儿他是知道的,跟着阿默出去的人回复的与涂灵娇说的分毫不差,他的确是去了城南柳家布庄买布裁剪新衣。

    在布庄呆了半盏茶时间出来,而后返回城主府途中也并无同任何人有接触。

    从院门口进来个婢女,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地对秦宿道。

    “城主,嫁衣裁好了,眼下姑娘可要试穿?”

    阿默自动退下了,临走前同涂灵娇暗暗比划了个手势。

    涂灵娇心下安定,事儿办成了。

    “这你要问她。”秦宿喝了口茶,淡淡道。

    “嫁衣我不是烧了么?这么快又做好了?城主的效率是真高。”

    涂灵娇讽了一把他,轻松道。

    “自然,不若赶不上下月的婚礼。”秦宿倒也不计较她话中讽刺,将话接了说道。

    “我若不试,你还会来烦我,也罢,送进来。”涂灵娇说着起身准备进屋,见那婢女还站着,佯装不满道:“还不拿进来?那我要改主意了。”

    “给她送进去吧。”秦宿淡淡吩咐道。

    “是。”婢女这才应声退出去,复又捧了只盖着红绸的托盘跟着涂灵娇进屋去。

    掀开那层红布,是一件叠放整齐的朱红嫁裳,绿屏和彩衣将嫁衣捧起,双双抖开。

    一袭云锦描金勾勒出大片的血色彼岸花图样,外罩了层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层叠交加将这身嫁衣笼住,被日头一照,只觉如梦如幻。一双袖口以双面金银线绣着团花与蝴蝶,交领处缀着米粒大的南珠一路蜿蜒至下摆。

    涂灵娇本是不经意地瞟过一眼就算了,当下却看得愣了:却不是因这嫁衣比之上一件被自己烧毁的金线描凤嫁衣更为贵气奢靡,而是…

    她恼怒地扯过这件价值连城的嫁衣打开门疾步出去,扔在秦宿跟前,嫁衣上的珠玉环珰撞在地面发出微弱清脆的响声。

    她置若罔闻,冷着脸道:“你够了吗?”

    “怎么?不喜欢?”秦宿却好似不知其意地,装作无辜的问。

    “你这样是几个意思,这件分明是,分明是…”她却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