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增周思忖再三,他并不肯定夏想有没有在此次事件之中出没,但他想清楚了一点,于繁然是吴家人,来到燕市之后,或许会和他不和,或许会和陈风不和,但应该不会再出手打压夏想了,因为胡增周明白了一点,上一次吴老爷子明是打压夏想,暗中是搅乱燕市局势,是一举两得的手段。

    吴老爷子是绝顶聪明之人,谁知道他在打压夏想之时,有没有另外的想法?比如说其实只是想给夏想一次教训,压他一压,也好有利于他的成长?

    一瞬间胡增周做出一个决定,说道:“以后在下马区的工作之中,尽可能配合夏想,至少不要和他公开作对。在常委会上以附和他的决定为主,除非涉及到自身利益,只要是夏想和白战墨之间的冲突,坚定地站在夏想的立场之上。”

    慕允山也知道在目前眼花缭乱的局势之下,他的思维有点跟不上形势,就一切听从胡市长的决定,答应了一声,又问:“关于市财政拨款的问题……?”

    胡增周坚定地一挥手:“放行,一会儿我就亲自打电话放行。在当前的形势之下,不向夏想提要求,只单方面支持他,夏想为人比较重感情,相信到了关键时候,他会有所回报。”

    滕非一直不说话,眼睛之中闪动着疑惑,一直等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才突然说了一句:“胡市长是不是找个机会和夏想谈一谈?”

    胡增周脸色一变,不悦地看了滕非一眼,没有说话。

    滕非自知失言,忙说:“只是觉得夏想的表现有点奇怪,他太镇静,总是一副事事尽在把握的姿态,而实际上,自从他担任区长以来,除了在200亿资金上面主动退让之外,他和白战墨的数次交锋,没有一次失利。如果再加上我和允山的支持,他在常委会上就会声望大增,完全盖住了书记的光芒。”

    胡增周没有打断滕非的话,等他说完之后,才微微摇头说道:“时机还不成熟,他总有来市里汇报工作的时候……”

    与胡增周的无奈和失落相比,陈风此时的心情也是患得患失,对于繁然的空降,有一种本能上的抵触,尽管他也知道,于繁然到了燕市之后,很有可能走中间路线。

    他就问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你说说看,于繁然会是一个什么态度?”

    “燕市有于繁然,燕省有高晋周,吴家已经完成了布局。从吴家的布局来看,显然比付家要务实许多,因为吴家的着眼点全是政府实职,而不是党群虚职。”年轻人侃侃而谈,一脸淡定,“于繁然显然是要走中间的务实路线,以埋头实干为主,除非涉及到重大的自身问题之时,一般不会站队,所以我说,他对陈书记没什么威胁,对胡市长也没什么恶意,不过基于他的来历,和付书记就是天然的对手了。当然,表面上的安定团结还是要保持的。”

    陈风呵呵地笑了:“你又是什么立场?”

    年轻人站了起来:“陈书记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陈风又笑:“万一吴家接受了你,怎么选择?”

    “前脚打压,后脚接受,我也不是没有原则的人,怎么能随风打转?”能和陈风以如此轻松随意的口气说话的年轻人,全燕市也没有几人,除了夏想……夏想摆手说道,“您也别测试我了,在我的心目中,陈书记第一位,吴家第二位。万一吴家的利益和您的利益发生了冲突,我的第一选择是从中说和,力求圆满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就会坚定地和您站在一边。”

    陈风哈哈大笑:“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漂亮话我爱听。”

    夏想就谦虚地笑:“可不是漂亮话,是大实话。”

    陈风就笑得更开心了:“不务虚了,说一说下马区的各项工作。”

    夏想今天就是借汇报工作之名,来和陈风讨论一下省市的局势来了。当然,谈论完了局势,工作还是需要认真汇报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