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安静得可怕,那一道道的呼吸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刚才还在吵吵嚷嚷如同泼妇骂街的大臣们,都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这位纨绔不堪的太子殿下。

    老太傅捂着胸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最终别过了眼,不想再看,低声怒骂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太子模样风流,每每上朝的时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家都怕了他说话了,每次都故意掠过他的意见,没想到这次主动说话,不少大臣震惊之后,就开始隐晦的打量,这位太子殿下说这话的目的了。

    难不成是想拉拢临王?

    龙椅上坐着的老皇帝摸着扶手龙头,透过珠帘,阴沉沉的目光也落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你可知道,北岳质子受伤,若是传到了北岳皇帝的耳朵里面,两国之间的友好邦交可就坏了。”

    太子相当的无所谓:“父皇,咱们又不怕北岳国,再说了,那个尤澜不过就是个质子,却成日里过得比儿臣还潇洒,上一次还抢了儿臣看重的人,不过受伤而已,又不会死人。”

    最后一句话咬得极重,这才有人想起来,前段时间,太子殿下似乎看上了一个女子,结果半路被质子截胡,当时,一贯倨傲的太子竟是只字未提,似乎就这么放任过去了,还让人深思了这位殿下是不是沉稳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龙椅上的老皇帝眼中的忌惮慢慢的褪去,伪装上了温和的是声音:“太子,你莫要任性,临王,你没有照顾好质子,害得质子受伤,论罪当罚,至于罚什么……待朕回去想想,再说吧。”

    说完这些,老皇帝就故作头疼的散了朝,匆匆回了后宫。

    朝堂上的阴谋诡计,比不得后宫那些软玉温香来得舒服。

    老皇帝年轻时候虽然称不上圣明,却也用贤才,可一旦老了,就会开始疑神疑鬼,就会开始贪图美色,妄想长生,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后宫中年轻漂亮的妃子越来越多,而年迈的却早已不见。

    当今皇后,也不过二十三岁的大好年华。

    “娘娘不知,听闻西域那边的凤兰国送来一支翡翠钗,十分漂亮,皇上本是想送给娘娘,谁曾想,却被临王爷给要走了。”

    凤栖宫内传来低声的抱怨,丫鬟一边轻轻摇着扇子,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睡在软塌上的美人半睁着眼,慵懒的询问:“你说临渊哥哥要走了那簪子?”

    “是王爷。”

    “那便没什么了。”穆兰亭阖上了眼睛,满怀期待的道:“那定是临渊哥哥知道千秋节快到了,专门为我准备的。”

    夏日的燥热在这时仿佛都缓解了许多,穆兰亭忽而又想起一件事,问:“那丫头可还住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