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应募的人多了,韩老六自然就大幅地提高了招兵的门槛,所以新招募的辅兵素质很高,稍加**之后,比起其他势力的战兵就不逊多让。

    有五万新兵做储备,甭说拿下一个赵君用,即便与汴梁红巾倾巢而致,留守淮扬的第一军团也未必怕了他们,当即,有多人的提议声就又高了起來,纷纷恳请朱重九早做决断,替红巾军刮骨疗毒。

    “赵君用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在一片激烈的请战声中,朱重九笑着将双臂下压,“但盛文郁的话却给我提了个醒,咱们沒有任何资格,阻止别人参与北伐,如果因为他带兵过了黄河,距离徐达太近,朱某就痛下杀手,那朱某和他赵君用,本质上还有多少差别,。”

    “这”众人的喧嚣声立刻就弱了下去,一个个满脸不服,却找不到恰当的说辞來反驳。

    大总管府成立以來,始终强调的是不能治人以未证之罪,换句话说,你可以有任何想法,但只要沒付诸实施,任何人就不能将罪名硬按在你头上,否则,成年男子八成以上恐怕就都可以判奸淫罪,谁都无法幸免。

    而按照这个准则,赵君用即便带兵靠近了淮安军刚刚光复的地盘,只要他沒有主动发起进攻,就很难提前对其予以严惩。

    “主公仁厚,乃我等和天下万民之福。”最终还是张松心思转得快,向前半步,躬身给朱重九行礼,“但主公的仁厚,眼下却只能适用于淮扬,不适用于其他各路诸侯,特别是赵君用这种狼心狗肺之辈,主公必须防患于未然。”

    “不是有盛文郁的指证么,先宰了姓赵的,然后再将证词公之于众便是。”苏明哲眼里只有朱重九一个人,才不在乎赵君用无辜不无辜,也用包金拐杖敲打着地面,大声帮腔。

    “对,主公,且不可对这种人心软。”

    “主公”

    “好了,都别说了,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朱重九再度站起身,两手用力下压,“问題是,盛文郁的指证,咱们能对外公开么,万一他跟赵君用两个之间有私仇,想借刀杀人怎么办,况且只要动手,死得就不只是一个赵君用,那么多脑袋砍下來,万一错了,谁有本事将其安回去。”

    “这?”众人再度语塞,瞪圆了眼睛四下张望,恨不得刘伯温立刻能从前线飞回來。

    只有总参谋长刘伯温,能用他的狠辣果决,弥补自家主公的妇人之仁,也只有刘伯温,能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家主公接受他的谏言,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意孤行。

    “赵君用那厮,我跟他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心性极差,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傻瓜。”见到大伙满脸失望的模样,朱重九少不得又笑着补充,“相反,此人极为精明,他借机带兵北上,所求不过两件事,第一,想办法给咱们添堵,第二,借机脱离汴梁红巾,抢块地盘來割据一方,无论哪一种,他都必须考虑他自己的实力,而现在,我淮安军三个军团齐头向北,一个军团坐镇徐州引而不发,那赵君用手头满打满算只有两万兵马,他有胆子跟我淮扬的四个军团单挑么。”

    “不敢,只敢玩阴的,绝对不敢明着跟咱们为敌。”

    “借他三胆儿也不敢。”

    “除非咱们自己打了败仗,呸,我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众文武闻听,声音迅速又变得热烈。

    这一回,沒人再劝朱重九早日对赵君用痛下杀手了,淮安军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淮安军,但赵君用,却还是当年的赵君用,双方的实力,早已不在一个层面上,甭说淮安军五大主力军团随便拉出一个來,就能将赵君用手头那点儿兵马直接碾成齑粉,即便是第七军这种后起之秀,与赵君用部对上,也可以将其打得落花流水。

    “好了,该干什么大伙干什么去,听了几声剌剌蠱叫,难道还就不种地了,,别管别人心里是什么打算,咱们先干好自己的事情最要紧。”朱重九的声音再度传來,在一片热烈的议论声里,显得格外清晰,“冯国胜,你带近卫旅北上濮州,协助罗本尽快稳定地方,傅友德,你带骑兵独立旅沿运河往返巡察,如有异常,自行决定对策。”

    “是。”冯国胜和傅友德二人满脸欣喜,大步上前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