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甜甜挥了挥手,一旁伺候几个丫鬟撤下了桌子上的菜,奕允之本正是津津有味的时候,就瞧见了玄晔郑冷着一张脸,许甜甜眼上带着笑可是却也并没有要留客的意思。

    他原本就不想着离开,眼下听了许甜甜的这话,心里更是不服气,他和那玄晔本也就差不到哪儿去,配合的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侍卫,“甜甜你说的几对,眼看着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我本就不是靖西人,我住的地方离你这靖王府还有好远的距离,我这几个侍卫路上也不熟悉,要是当真遇到个什么刺客,怕是也应付不过来,眼看着天气就晚了,不如我就先在你府上歇下如何?”

    奕允之说完许甜甜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如何?不如何!

    他自己不想活了,不要带上她许甜甜好不好?他没看到玄晔这一双眼神都快要吃人了吗?难不成他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怕?

    只是众人都没有注意,奕允之说完这话之后,窗户外面的一个人影隐隐地跑了出去。

    玄晔声音有一些清冷,折腾了这么一天一早就已经没有了耐性,只是却轻轻的勾了勾唇,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早就听闻喻国人大多脸皮厚,如此看来到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沈一见了玄晔着笑,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王爷许久都不曾露出过这般的笑容了,只是这样的笑却是沈一在战场上最熟悉不过的,心里紧紧的为这位庆国太子捏了把汗。

    奕允之全然不放在心上,一双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许甜甜:“王爷的王府这么大,想来也是不缺一间厢房的,既然我是贵客,虽然也要好生的招待着。”

    许甜甜气极反笑,“太子大抵是糊涂了。如今靖西的太子可是玄若尘,并非是我家王爷。太子就这样公然的留宿在我家王爷的府上,怕是会惹了搭上太子记恨。到时候再给我家王爷扣上一个勾结外朝的罪名,我怕是担待不起的。”

    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把奕允之给打发走,这可是靖王府总不能真的要留一个外人在此过夜吧。更何况这件事情若是真的传出去,只怕那些个市井又要不知道怎么传言了。

    “太子若是真的不熟路也不必担心,太子所住的地方距离靖王府也不过只有两道街的距离,若是太子担心自个儿的安危,我这便让人给你送回去。沈一,你在带上几个有功夫的暗卫务必将太子平安的送到客栈,不能出一点儿马虎。”

    许甜甜知道眼下这事儿玄晔怕是不好出面解决,看了一眼沈一,势必今儿个不会留下奕允之。

    奕允之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许甜甜,可是这话是许甜甜说出来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站起身来双手作揖,终是离去。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奕允之想要留宿在靖王府的事情一夜之间发酵开来,也不知是怎的传的整个京城沸沸扬扬,一时之间家喻户晓。

    “哎——你们几个听说了吗?那庆国新来的太子走着居然想要留宿在靖王府上,你说他明明知道王妃都已经嫁与王爷了,却还是这般明目张胆着打着这般龌龊的心思。难不成那一位王妃还真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女人捏着帕子一双吊梢眼,“能有什么能耐?不过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些罢了。没听说吗?那位王妃有个特别的癖好,看见尸体了就会将人给开膛破肚。”

    另一个人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胳膊,“慎言!这样的事情咱们心知肚明也便罢了,哪里有这样公然就说出来的,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这怕是要掉脑袋的罪。”

    那女人惊恐,连忙伸手捂住了嘴。

    对于这些许甜甜本来是一概不知的,可是她到底也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够在府中憋的住的,去上一趟酒楼时不时的就能够听到一些个新鲜的词儿,如今她倒是成了人人饭前茶后的主角了,实属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