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星星就应该挂在天上,而不是自愿沉浸泥里。

    在一切未知前,路一格只想做努力捧星星的人。

    他认识的温宋有坚定的目标,却也时常瞻前顾后,以前的他触不可及,现在的他便想尽最大的力所能及,去帮助他。

    路一格眼神坚定,他以一副虚心请教的语气微低头跟他道:“未发生的事,你怎么能断定不值得呢?”

    温宋嗯啊两声,鼻翼间好闻的香气让他脑子有些混沌不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断腿。”他听妈妈的话总没错吧?

    路一格点头:“这你可以放心,”他眼神顺着面前人笔直的小腿往上逡巡,暗暗压着嘴角的弧度,“你的腿,我会帮你买保险的。”

    温宋:“???”我缺你那点保险钱?

    不等他反驳,前面人已经没了继续和他掰扯的兴趣,让出位置出声道:“好了,快过来再跳一遍。”

    这似乎又是一场未果的抗争,但温宋的心理负担却小了不少,至少他现在已经把一切都说明白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想着他松一口气站到了镜子前,数着八拍开始跳。

    或许是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温宋看着镜子竟然有些恍惚。

    这种场景温宋太熟悉,恍然间他仿佛回到了无数个泡在练习室的日日夜夜。

    明亮的白炽灯下,他独自一人对着面前的镜子,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各种枯燥的动作,一遍又一遍找自己最帅的角度,一遍又一遍直到身体自动记住各种动作要点。

    他就像是音乐盒里上了弦的跳舞娃娃,机械性地舞动着身躯,仿佛永远都不会累。

    现在想想他也挺佩服那时的自己,就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一跳就跳了那么多年,跳舞好像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而现在的他在努力地和这些过去割裂,他努力控制着胳膊不要抬太高,腿不要踢太直,甚至最喜欢的表情管理也不要太明显,总之,一切的一切,温宋觉得自己在和体内的另一个温宋打架一样。

    可是没有办法,这点爱好和他的性命相比不算什么,就算他离开了这个圈子,他一样可以想跳就跳,想唱就唱。

    舞蹈跳完,温宋惊讶地发现自己忘记“忘动作”了,他很顺利地跳完了这首歌。

    路一格站回他前面,看着镜子里他的点点头:“很好,动作都没有错。”

    温宋后知后觉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太好了,我终于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