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什么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走出慈宁宫,李安好面目如常。还是那句话,太后想皇上雨露均沾与她说无用。她是下臣,做不得皇上的主。她是妻子,也不会将自己的夫君往外推。日后玉鸯牌挂上,只要皇上高兴,翻哪块她都不会过问。

    下了早朝,皇帝留了一众武官说话。

    闻皇上欲要给西北军扩军,镇国公就想到昨夜孽障偷偷摸摸出去一趟,回来后便拿着几本快要翻烂的兵书闯进他院中,硬拉他秉烛夜谈,探讨兵法之事。

    他有意套话,那忤逆的东西谨慎得很,是一个字都不漏。

    “皇上,西北军扩军实非小事,”勇毅侯拱手说己见:“当年凫山一战……”

    “腿伤了,你眼也瞎了吗?”奉安国公陈弦打断勇毅侯的话:“西北已经安宁了二十余年了,你以为北斐和辽狄改吃素了?”他十三岁随父去了鹰门山,二十二岁归来成婚,只没想到成婚之后再踏不得西北。

    镇国公极认同陈弦的话:“皇上,西北军已经有七年没扩军了。”靖昌四年,江南水患,皇帝给西北军扩了五万军,怕的就是北斐、辽狄趁机来袭。

    “确实太久了,”皇帝看向琮秧。

    琮秧立时禀明:“近年来西北一带并无灾患,兵源充足。”

    “好……”

    皇帝想说什么,就瞥见坤宁宫的首领太监冯大海在殿外勾头招手,扭头示意范德江出去看看。

    范德江以为是皇后知道了昨夜他上门的事,正想法子圆过去,却不料竟是旁的事。听了冯大海的陈述后,赶紧地快步进殿回禀,只一众武官都在,他也不好大声。

    镇国公几个撇开脸,去观盘龙柱。

    “皇上,太后娘娘传了太医,皇后娘娘跪到了慈宁宫外,”范德江控着声,音量虽小,但大殿里安静,他敢保证这些个武将个个耳聪目明。

    皇帝皱眉:“怎么回事?”

    奉安国公陈弦额上冒汗,他跟太后已经断亲了,之前容九儿与她走动,纯粹是为了稳住她,顺便探查点事。

    “就今儿皇后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说帝后大婚将满月,要皇后劝皇上雨露均沾……”

    站在镇国公之后的武静侯心顿时提起,直觉要不好。

    “大家淑女被冷待,皇上的前朝会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