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晋滁细长的眉眼迅速骇沉下来:“符家二子已婚。那就是为他长子而来?”

    田喜缩了肩在一旁没敢应话。

    晋滁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瞬。下一刻却突然发作,抬脚往旁边就是悍戾一踹。五层高的博古架哪受得住这等凶狠力道,当即应声而倒,上面摆放的诸多珍奇古玩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他们家那又老又丑的鳏夫,还敢肖想阿苑,他配吗!”

    他怒意填胸,眉眼堆立的暴戾简直欲噬人般的。

    只要一想到他珍藏密敛的心头好,却被人大张旗鼓的觊觎,他就如何都忍不得!简直恨不得能将符家鳏夫立即抓过来,剁烂了方好。

    “那林侯爷呢?他如何反应。”

    顶着那咄咄盯视,田喜哪还敢说林侯爷与那符老御史看似相谈甚欢的模样?稍一停滞,舌头就打了个转:“想那符老御史与林侯爷曾同朝为官,自是,自是要客气几分的。”

    晋滁脸色变幻几分,猛一踢脚边的碎瓷片,躁郁的咬牙骂了句:“莫不是又要卖女求荣了……”

    大概是觉得他出口非议那未来岳父大人不好,他后面的话便生生忍下。只是却憋得难受,额头青筋直跳,头也隐隐作痛。

    田喜瞧他嘴唇子发白脸色也很难看,怕他气坏了,就忙劝道:“爷,林侯爷应不应还说不准呢,再说了,也不一定是给林三姑娘提的。他们府上,不还有几个庶出姑娘吗?”

    这话大概是直接说了晋滁心坎上,或许潜意识里他更愿意接受这般的结果,因而听过此话后,他的情绪就慢慢平复下来。

    闭眼缓了缓,待再睁眼时,他盯向那田喜嘱咐了句:“你再去打听着,盯紧了些。”

    田喜忙应下。

    “另外备马,我要即刻入宫!”

    他不想再等了,他要即刻入宫请旨,将事情早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不巧的是,今个圣上龙体微恙,吃了药就歇下了。太监总管捻着数珠儿出来,好声好气的规劝他改日再来。

    晋滁只能暂压心中焦躁,转而去明德宫求仪贵妃。

    虽说是本家子侄,可既已成年,那不得在内廷行走。因而他在内宫门外就停下,着宫人进去传话。

    不多时,一上了岁数的内监匆匆出来,见了内宫门外候着的人,忙又是请安又是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