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磊足足花了十分钟,换言之就是让三月的风足足吹了十分钟,才意会到王姿涵讲的是什麽。她最後丢下来的那句话,正确来说是中间的特定两个字,跟棘刺一样戳在成磊的脑袋里面,挥之不去。

    「……报复」

    在嘴里把这两个字再念一遍,反SX地想要驳斥「才不是!」,但不管脑袋怎麽抗议,王姿涵讲那两个字时的表情依然挥之不去。

    「她说我是在报复游莉颖。我是吗?」

    脚自动地转向,往另外一个方向走,缓慢地、自动地,回进商学院大楼的大门,朝向他原本要去的地方──商学院咖啡店。咖啡店的角落座位那边没有看到眼熟的四个nV孩围一桌(这是当然的,毕竟王姿涵已经走掉了),柜台前挤得满满的人cHa0已经b十分钟前少了很多(这也是当然的,上课铃早就打过了)。视线很自然地瞥向面包区,上面是空的。一个都没有剩。直觉X的失望短暂压过烦恼,成磊反SX地念了一句:「都是那nV生害的,卖完了啦。本来想带两个去给路毅靖的。」

    这句话刚讲完,脑袋的运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彷佛有个东西「嘶咚」一声落到了定位。

    ──对了。

    「我在这里一个人想,什麽也想不出来,那还不如不要想。」

    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是成磊的信条。双脚很迅速地转向,走出商学院大楼外的时候短暂停顿,接着再转向。越过行政大楼、理工学院、社会学院,C场就在後面,天sE已经慢慢暗下来,T育馆的灯还是亮的。

    「先去找他,再想要吃什麽。他应该还没离开社办。」

    成磊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加快脚步往前走,穿过C场(还好田径社的没有在练跑),走近T育馆大门时,听见球撞击地板的咚咚声,还有人声从里面传出来。有教练的吆喝声,还有喝采跟听不清内容的发号施令。

    照这样看来,篮球队应该还没结束练习。

    成磊记得路毅靖说过,不久之後就有地区校际联赛,他最近待在T育馆跟球场的时间b较长,跟成磊一起看影片的时间相对的也减少了,换成成磊在球场边看他练球的时间增加。实际上,成磊今天本来也是打算在商学院买了面包之後去球场,只不过现在少了伴手礼罢了,没什麽太大差别──在穿过T育馆门的同时,成磊就发现自己错了。

    篮球场的场边跟平常一样站着一排nV生,当中有几张成磊已经看得很熟的脸,她们表面上看篮球队的男生练球,实际上是在等另一侧nV子羽球队的姊妹淘;有两、三个nV生在整理东西,那几张脸成磊也认得,路毅靖跟他说过是球队里的行政,其中一个好像跟路毅靖住在同一栋公寓,成磊去拜访路毅靖的时候有看到过她一、两次,虽然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但就成磊自己的印象来说,那nV生还满友善的。

    不过,她今天看起来心情似乎很烂。明明什麽都看不见,成磊还是觉得怨气──姑且这样形容好了──从她所在的位置扑面而来。至於原因,不偏不倚就站在成磊的斜前方,今天的发sE是红茶sE,穿着hsE的小洋装,肩上挂着成磊叫不出名字但应该是有牌子的包包,跟T育馆的气氛完全不搭调。

    打从成磊认识路毅靖以来从没在T育馆出现过的游莉颖,现在就站在篮球场的边边,挂着满脸的兴奋大喊「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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