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军官嘻嘻哈哈.一个军官说:“别装糊涂了.我们都知道了.你还能不知道.请客.请客.”郭人漳还是疑惑地说:“我知道什么了.”

    那个军官说:“郭标统.我现在还得叫你郭标统.沒听说吗.你已经官复原职了.命令听说马上就下來.”郭人漳脸色一沉.说:“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的事我都沒听说过.难道你就听说了吗.”

    几个人正在说着话.果然有一个军官來送命令.命令上说.经查.原來对郭人漳有所误会.希望不要放在心上.因郭人漳对革命军作战有功.重新委任为原标统.

    郭人漳激动得脸都变了颜色.浑身颤抖起來.

    那些军官还是闹着要郭人漳请客.郭人漳痛快地拿出了10块钱.让家里人速速去置办酒席.和他们一乱腾.早把谭人凤冷落在了一边.

    谭人凤一看自己在这里.实在是沒趣.趁着郭人漳净脸洗手的时候.对郭人漳小声说:“那我就走了.”

    郭人漳点了一下头说:“真对不起.这里忙.不留你了.”谭人凤又提醒说:“可别忘了我说的事.”郭人漳眉头一皱.说:“你说什么事了……”谭人凤对准他的耳朵小声说:“枪支弹药的事啊.”

    郭人漳脸色一变说:“你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事了.再说.这样的事也不能随便答应啊.那可是要杀头的.”

    谭人凤一见郭人漳出尔反尔.转脸不认账.气得肚子鼓鼓的.再老实的人也不免火冒三丈.可是在这种场合又不便于发作.只好悻悻地对郭人漳说:“好啊.好啊.你真是小人得志.翻脸不认人.”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郭人漳的家.

    有个军官看着奇怪.问郭人漳:“这个人是干什么的.脾气还不小呢.”

    郭人漳说:“要账的.一个无赖.别理他.咱们玩咱们的.”就像什么事儿也沒发生一样.和那些军官朋友们海阔天空地胡吹起來.

    过了几天.郭人漳又琢磨起这个事來了.觉得不贩卖军火.自己实在有些吃亏.就派他的侄子到越南去见黄兴.口头上表示愿意接济革命军枪弹.

    黄兴知道郭人漳侄子來访的意思后.不卑不亢.轻描淡写地说:“其实.我们革命军也不缺你这几个枪支弹药.不过是给郭兄弟一个机会.郭兄弟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地伤害了一些人.都想着无论如何要把郭兄弟弄死.只是我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劝说了下來.人做什么事.老天爷都看着呢.是想好好地活着.还是想快点儿死.都是自己做的.”

    一席话说得郭侄无话可说.

    晚上.黄兴宴请客人.也叫郭侄一块儿陪同.酒足饭饱之间.忽有交通员送上來4封急信.黄兴看了看郭侄.背着他看了两封信.就把信掖到怀里了.”另外两封信是用法文写的.黄兴便把翻译叫來翻译.翻译告诉他:“两封信中说.巴黎将有捐款10万元马上汇來援助革命党.”黄兴说道:“伦敦的20万元也快來了.”

    郭侄听了心中大喜.高兴得眉飞色舞.

    晚上.黄兴要和郭侄在一个床上睡觉.叙叙旧.说了沒几句话.黄兴就睡着了.怀里的两封信露出了半截.郭侄想.黄兴背着我的那两封信.一定有什么军事秘密.要是我知道了.回去给我叔一说.准又能得到我叔的表扬.想到这里.郭侄偷偷地把那两封信掏出來.展开來一阅.原來是有关军事调动的军情.分别盖有革命第一军和革命第二军的大印.

    其实.这都是黄兴使的计策.知道郭人漳的品行.这是诈他呢.

    第二天.郭侄便邀谭人凤一同返回钦州.向郭人漳一一作了禀报.郭人漳以为革命党真的有钱有势.便答应与黄兴合作.痛快地提出了军饷接济的事.并同谭人凤约好了交接的时间和地点.

    黄兴知道他反复无常.虽然口头上也答应他.但也不敢全指望他.又派同志到法国商人那里购买了100多支盒子炮.从香港购买的子弹也已经运到.黄兴认为时机已到.于是召集了海内外同志200余人.举行了起义.从1908年3月27日起.从越南的安南.越过边界.向钦州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