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李老三和王老四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瞪着淫邪的眼睛,互相捶打着,眼泪都几乎出来了,公韧也忍不住地笑了。

    云中游像是没听见,还在啃着他的鸡爪子,田中草也像是没听见,在看着他的医书,看来他俩还是真有定力。

    大家笑够了,公韧又说:“避孕套不行,听说洋人还有避孕药,不妨咱们买一些试试如何,反正是孩子不能再这样生下去了。”

    黑锅头这下子提出意见了:“我看不行,乞丐国的钱有限,吃饭就不够了,哪里有钱再去买那些洋玩艺。”李老三也跟着说:“肯定是不行。”王老四就说:“绝对的不行!”

    公韧一看,四个长老三个反对,这个国策是没法实行下去了,只好说:“这个先不提,咱再议一议一夫一妻制的事情。现在的乞丐国,只有妈没有爹,太乱了,当妈的负担太大,真正的爹又不负责任。这样不行,我看是不是实行一夫一妻制,这样都有责任心了,兴许家里的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这下黑锅头又提歪歪意见了:“不行不行,咱们乞丐国里就是这么个规矩,谁让咱们是乞丐国哩!大清国的皇帝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们乞丐国里的男人也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女人是天天入洞房,夜夜做新娘,一星期一换牌,这多幸福啊!这就是我们乞丐国的优势。你这么一改革,我们乞丐国的优势全给改掉了,不行!不行!”

    李老三奸淫地一笑,说:“一辈子就守着这么一个老婆,谁受得了啊!”王老四说:“这就叫踏遍一马平川,摸过天下两座高山,走过荒山莽原,穿过天下无底深渊。”

    这一个穿过无底深渊,又引起了黑锅头、李老三的一阵淫笑。

    公韧无语了,停了一阵子,又说:“这个国策暂且不议,咱们再议一议私有制的事情。乞丐国里为什么人人都穷,就是因为东西都是国家的,谁也不上心,我看是不是可以这样,每个女人家庭里可以有私有财产,嫌了钱是自己的,先让一部分人有点儿财产,先富起来。”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黑锅头又反对了,“为什么叫乞丐国,就是因为我们穷,人人都是一样,谁也别嫌谁。要是和你说的,有人富了,那不就乱了套了,肯定穷人就恨了,恨了就得打,就得砸,就得拼命,乱子又来了。”

    李老三也恨恨地说:“我就恨富人,看到谁富了,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我们穷,他们为什么富,我国乞丐国里要是谁富了,我就第一个先杀了他们,抢了他们,奸了他们。”王老四也跟着说:“谁要是富了,我就和他们没完。”

    公韧无语了,面对着这三个顽固不化的长老,还说什么呢,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什么道理也讲不进去。公韧又把求救的眼睛转向了云中游,希望云中游能帮着自己说一句好话,没想到,云中游这时候倒一推六二五,推脱得干净:“你看我干什么,你是国王,什么事情你们四大长老说了算,和我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啊!以后,你可别指望我啊。”

    公韧生气了,对云中游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坑我吗,我不愿意当这个国王,你非逼着我当这个国王,当了这个国王,又没人听我的。好了,这个国王我不当了,谁愿意当谁当,我反正是不当了。”

    云中游这时候干脆耍起了赖皮,嘴里啃着鸡骨头,津津有味地说:“谁逼你来,你说谁逼你来?当不了这个国王,是因为你没有本事,你想再把这个国王让回来,这个国王是随便让着玩的吗?那就更说明你没有本事了,真是的,原来是我高看了你,我这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软弱无能啊!是怂包!是软蛋!”

    几句话骂得公韧是狗血喷头,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可是想了想,也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自己当不了这个国王,确实谁也不怨,就是怨自己没有本事。

    而田中草不紧不慢的一句话,又刺激了公韧一下:“我说公韧啊,云中游年纪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这个国王就让给黑锅头当吧,你当不了,就只能让黑锅头当了。”

    黑锅头正巴不得这句话呢,瞪着一双坏坏的眼睛看了看云中游,他希望再得到云中游的支持。而李老三和王老四却等得不耐烦了,咋咋呼呼地嚷道:“我看黑哥行,就让黑哥当这个国王吧!”“要是黑哥说话,说什么我们听什么。”

    公韧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自己说什么,黑锅头一伙人反对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权利呀!他们要真是掌了权,凭着他们的德行,那乞丐国里还能有什么好事,那不更是暗无天日了吗?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原来,我是真不愿意当这个国王,现在既然当上了,就绝不能让黑锅头一伙得势掌权。

    想到了这里,公韧又看了看云中游和田中草,云中游像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进行着他的美食,而田中草呢,继续看着他的医书。这两个人到底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呢?也许,他们有他们的苦衷,在观察着这两大势力到底谁输谁赢。也许,这就是他们导演的一场戏,借以打掉作恶多端的黑锅头一伙,自己又没有力量,只能借助于公韧。也许,他们真的老了,永远退出了历史舞台……不管怎么说,在目前的形势下,公韧绝不能后退。

    “既然这些事议不下去,”公韧这样说道,“那就散会吧,大家回去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