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绵绵就端着醒酒茶到阮父门前候着了,一直等到阮母开门她这才端着仍是温热的醒酒茶进去。她之所以要端着这茶在门口候着也是原就打算让茶稍微凉一些,但也不能太凉,再就是她无法确定阮父昨夜和白朔景喝地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所以早些候着若是阮父心情不好也还是会心疼她的这份孝心,顾虑她的感受。

    “爹,我赶早给您煮的醒酒茶,真好温了,您先喝点,也好缓解那宿醉的头疼。”

    “老爷,您看,我们家绵儿多孝顺啊。”阮母在一旁说道。

    阮父刚起就见女儿捧着茶进来,便应了声接了茶水,他掀了茶盖,本以为是会烫口,却发觉这茶温度合宜。入口正好,而且这茶和以往他喝的醒酒茶不同,味道有些清甜,入喉回甘,方知她这茶绝不是刚冲泡的,该是这孩子早期特地熬制的。

    可这醒酒茶是什么方子,他管理药行多年,怎么不知道家中会熬制这类醒酒茶,他疑惑了一下,转而对着阮绵绵说道:“绵儿,有心了。”

    阮父说完端起茶盏将这醒酒茶整个喝下,递回茶盏给阮绵绵时他又问:“这醒酒茶爹倒是第一次喝,这是哪儿得来的方子?”

    “爹,这方子是绵儿在书里读到的,本也不知道会有机会用上,爹觉得可还好?”她自然不会如实告诉阮父这方子是她在另一个世界时学来的,这醒酒茶可是用了甘草、枸杞子、菊花、陈皮、肉豆蔻、当归、柴胡、白芍、生地、黄芪等十余种,煎沸了两刻钟,去渣取汁,然后将渣加水重煎一次,两汁合并而成的。

    “嗯,嗯,是个好方子……”

    阮母拉着她坐下,这才笑盈盈地问道昨夜阮父与白朔景斗酒的事情,阮绵绵这时倒也不说话,就静静坐在阮母身边听着,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阮母是帮着自己的,加上昨夜白朔景也把大概情况和她说了。

    这边阮父阮母当着她的面便聊了起来,话题无非还是围着白朔景转,阮父对白朔景应该还是不太满意的,不满意的重要原因就是他长的太好看了!

    她先是惊愕无语,这明明是他的优势怎么反倒成了劣势了,直到听了阮母的几句话才明白了阮父如此的缘由。

    “这样身世好的公子,长相俊俏,势必红颜也多,我们只是希望绵儿你能找一个真心疼惜你的人,若是能一心对你自是更好,我们不想你大富大贵,人本分老实就够了。”

    阮母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阮父,接着说道:“白公子这样的自然是极好的,就是极好,我们才担心,以我们的情况恐怕不登对,娘家无势,就以为你没有可依靠的后山,你嫁过去就算白公子能疼你、护你,但若有天……到时候你吃苦啊。所以你爹也是担心,才不是十分赞同你与他来往。”

    “绵儿,爹能为你做的本就少,所以爹更要帮你把好关啊,爹也知道女大不中留啊……”

    待听阮父说女大不中留,她面颊这次又红了红,“……爹,不是这样的。”

    阮绵绵连忙自陈心迹道,“爹娘,女儿知道你们担心的,女儿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关爱,这事女儿一定会慎重的。”虽然现在阮家还没有起色,但她相信不出五年,她一定能做到,到时候再谈嫁娶也不迟。

    阮父对这个懂事的女儿也是十分宽厚,应下后又玩笑道:“怎么不见那个白小子了?可是喝怕了跑了?”

    这时一提起白朔景,阮绵绵心里还是有气得很,当着阮父的面故意埋怨地说道:“他昨夜实在不该与爹和那么多酒,这会儿怕是还不知醉倒在什么地方了呢。”

    阮母看了眼自己这个女儿,会心一笑,帮衬道:“这昨夜里听说就让他家小厮乘着马车送回去了。老爷,你也是的,这和晚辈斗酒也不知道手下留情,就这么把人喝醉了给放回去了。”

    阮父一听夫人都如此说,自然是面露喜色,说:“夫人,你不知道,这小子酒量是真不错,开始我还不想和他斗到底,谁知道这……这喝出兴致了……这有人陪着喝,自然容易不小心就喝多了,不过最后我可是看着那小子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