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有心,就收下吧,我去把这还给她,随便替你们道谢。”说完他拿着那些碗具,几个健步凌空消失在那个方位。

    什么替我们道个谢,明明是自己想起找人家小姐搭话,楚风心里暗忖道,唉!感情这种事,无法冷静,便只能身陷迷途。

    青门的少主会主动去干刷碗的活,这要是让江湖上那些爱慕青冽的女子知道,不知又要掀起怎样的热议。

    江湖儿女自然是比那些大家闺秀要好相处许多,不知为何他家少主就偏偏一个都看不上。

    楚风摇了摇头,拿起一条盖毯,往火边坐去,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过了,这次出门的时间也就仅限于护送白朔景一行人到京州,到时候就算少主不回去,门主也派人把他逮回去。

    ****

    青冽远远地就能找到她,在那灰白交错的世界里,出现了一抹。红色。

    那抹。红色很淡,淡淡的,宛如是这幅山水画中笔墨不小心滴落在山水间的一粒朱砂,可随着他的脚步不断地靠近,那点朱砂却渐渐变得清晰,然后越来越明亮。

    那抹身影,如盛放的红梅一般,浓烈而沁人心脾。

    站在冰封河面的女子,青丝曳地,身上的红衣却衬得她面容幽若春日的桃花,明明是冰天雪地,却灿烂明艳。

    有些适合白衣,比如白朔景,而她,的确是更适合身着红色。

    阮绵绵的唇畔微微勾起,一双眸子明亮璀璨好似聚集了星光,她便成了他眼中唯一的色彩。

    青冽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胸口,只觉得此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自己,忍不住地想要更近距离的靠近她。

    等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青冽?”她疑惑地看着一脸木然的青衣少年,她竟然从他的脸上读出了一丝羞涩,记忆里,这仿佛是当初在慕容别院时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表情。

    “如果当初我没有归还那枚白玉佩,你是不是就会在我身边?能把你拥入怀里的那人是不是就应该是我?”

    青冽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激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以至于没有注意他所禁锢的手腕正是她每日割开的伤口的位置。

    “嘶——”阮绵绵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但她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说啊——”他拔高了声音又问了一次,原本俊秀的面容因情绪的扭曲而带着无奈与苦涩。

    “青冽,你先冷静一下,并不是这样……我们之间可能从开始就误会了。”她想试图解释,可又不知道如何才能既不伤害他,又把想表达的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