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斜斜映入房间。

    柠檬慢慢睁开眼,感到脸上压了一个毛茸茸的物件。

    她用迟缓的大脑思考片刻,很快意识到这是凯蒂的肥屁股。见女主人苏醒,凯蒂喵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蹿下床,跑了。

    柠檬认命地起床,在床上发呆片刻,慢腾腾地下楼。

    窗明几净的大厅里,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灶台前,烟熏火燎。自他们结婚后,韩汜在后山又建了一栋屋子,和柠檬爸妈分开住。

    她蹭蹭窜过去,从后面扒住他。

    “今天吃什么?”

    男人见怪不怪地转首,俯身啄了下她的唇:“培根蛋饼。咖啡和奶在桌上,你自己倒。”

    柠檬嗷了声,坐在桌前,不动脑子地啃蛋饼。

    她忙着在工作日处理公司事务。可一到周末,柠檬就完全躺平,成了条称职的咸鱼。

    早饭过后,两人决定去山下采茶。

    他们换上衣服与蓑帽,前后背着篓子往山脚走。眼下正是春天,茶树长势喜人,正是采摘新茶的时节。一路上,野花遍野,天空也是罕见的大晴天。

    10年前种下的茶树如今长了满山。柠檬与韩汜将茶树尖嫩的部分小心翼翼地剪下来,扔进身后的篓子里。茶树坡上还有不少山民在一起忙活。见了夫妻俩,几人纷纷招呼。

    “来啦?”

    “小韩,周末去不去看赛车比赛?”

    韩汜瞥了眼柠檬,笑意一收:“不看,没兴趣。”

    一边的农妇开始哈哈大笑:“小韩真是好男人。”

    好男人立刻冲柠檬咧开一排白牙。

    两人采完茶叶,满身都是粘腻的汗水。柠檬与山民告别,步履沉重地将新茶搬回山上。她一回家,就脱去衣裳跳入泳池里,爽快地游了一圈。等她休息完,他们才将茶叶倒出来,铺在阳光下萎凋,让热度蒸发掉叶间水分。

    旁边的几篓叶子都是昨天采的,现在已经晒完了。柠檬将那些叶子扑在网纱上,来回磋磨倒腾,让叶片摩擦、彻底发酵。等到翌日,她将叶子放在炉子上翻炒,让它们停止发酵。这就是炒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