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目指使壮兵拖着连杏往最中央的营帐走去,拖得她脚步踉跄,狼狈不堪。

    士兵们脚步杂乱地往那个对于连杏来说极为危险的地方行进,因为路途不算太短,甚至聊起了天。

    连杏因为被拖行过快,布鞋都被石子割开,砂石擦过脚背疼得抽气。

    然而,她被反剪的双手却趁着无人注意努力探进了袖中、摸到了她事先藏好的一支飞刺。

    她为了模糊性别,只将长发草草地用布绳束起,并未戴簪钗等可以在危急时充做武器的首饰。

    但她带了一小支飞刺,铁的,不及手掌长,两端尖细锋利,掷得准了能瞬间扎透人的心脏。

    手腕依然被壮兵粗暴地抓着,手心却已握紧了飞刺,连杏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主营帐,神色沉郁平静。

    那翁临,想必就是下令射杀了她父亲的人。就算她技不如人会送死,她也绝不让飞刺空掷。

    可这念想落了空。

    “等等!”

    一声娇喝突兀响起,随后,一道绯色身影立在了小头目和壮兵的面前。

    在这昏暗杂乱的营地中,竟出现了一个面容秀丽的绯裙女子。

    “绣绣姑娘!”小头目看清来人,连忙低头行礼。其他士兵也都低了头。

    林绣绣腰缠软剑,走到了连杏面前,看清她的脸之后,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一凛,目光闪了闪,平静道:“你们把她抓起来干什么。”

    “您认识他?”小头目不解道。

    “她是段公子的奴隶啊,不太听话,老跑,段公子正差人找呢。”林绣绣语气自然,说得跟真的一样。

    “啊。原来是这样。”小头目的官实在太小了,面前女子和她口中那位段公子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对于他们那些贵人的事更是搞不清楚,只得回头对壮兵斥道:“还不快松手!”

    壮兵连忙放开了连杏。

    “那,小的把人交给您了?”小头目瞥了眼林绣绣的细腰,有些犹疑地道。

    “怎么?你们是觉得我连一个奴隶都制不住吗?”林绣绣抽出腰间软剑,唰地指向小头目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