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武当山,华莫山径直来到江边,乘船东去,这日来到了武昌府,下船去武昌府城中逛了逛,饱餐了一顿,不想回到船中后,船家却告诉他有人送来了不少礼物,还有美酒美食。

    华莫山略感惊奇意外,当晚便是留在江边码头休息,将美酒美食拿来吃喝,想要看看是什么人耍鬼把戏。

    正吃喝得尽兴时,耳听得外面传来一阵风声,紧接着华莫山便是听到岸上有人赞道:“好酒,好酒啊!”

    “阁下既然觉得是好酒,那便请上船来一起喝一杯吧!”喝了杯酒的华莫山朗声邀请道。

    “你我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一闻酒香,已是打扰,如何再敢叨扰来喝兄台的美酒呢?那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那人似乎在大摇其头般的回道。

    华莫山也是轻点头一笑道:“既如此,那兄台便请慢走,恕我招待不周了。”

    岸边的人似乎没想到华莫山会这么来回应,一时间无言以对。但紧接着,随着一阵风声,只觉船晃了晃的华莫山,便见舱外船头出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落魄书生。

    这书生很瘦,留着山羊胡子,瘦长的脸上带着些许尴尬讪然之色,对船舱内的华莫山一拱手道:“晚生姓祖,祖宗之祖。当年祖逖闻鸡起舞,那便是晚生的远祖了。晚生双名千秋,千秋者百岁千秋之意。今晚冒昧前来打扰,不敢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不敢请教?怕是祖先生早已知道在下姓甚名谁,是何身份了吧?”华莫山给自己斟了杯酒淡然道。

    闻言一滞的祖千秋,不禁讪然笑道:“兄台说笑了,你没说,我如何得知啊?”

    “呵呵,这却是我想要问的,”华莫山不置可否一笑,随即道:“行了,来者是客,祖先生,既然上了我的船,便请进来喝一杯吧!”

    祖千秋听了,表面上虽满脸笑意,心中着实无多少喜意,反倒是暗暗有些紧张忐忑起来。

    待得祖千秋进来坐下后,不待他开口,华莫山已是淡然说道:“早就听闻祖先生好酒,且喜欢收藏酒具。今日先生既然来找我喝酒,那便先将那些喝酒的家伙事儿都拿出来吧!”

    一听华莫山这话,祖千秋不禁脸色变了下,手都是抖了下,随即脸上笑容不太自然的将手伸入了怀中。

    心中忐忑的祖千秋,也不敢随便卖弄了,将夜光杯、翡翠杯等酒具一一拿了出来。他每拿一种,华莫山便是面带淡笑的说出这酒杯用来喝什么酒好,说得准确无误,好似祖千秋的这些酒具本是他的一般,听得祖千秋额头微微冒起了冷汗,几乎要以为华莫山能看透人心,知道他心中所想般。

    待得祖千秋取出了所有的酒杯,随手拿起那最显眼的夜光杯的华莫山,倒了杯最烈的烧刀子,拿在手中微微晃悠了下,顿时浓烈的酒香逸散开来

    眼看那杯中的酒好似沸腾般冒起了酒气来,浑身微僵般的祖千秋不禁涩声道:“兄兄台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从怀里拿出来的酒具,未免不太干净,我用烧刀子涮一涮,杀毒消菌,”嘴角轻翘的华莫山淡笑说着,手中夜光杯内冒出的酒气越来越浓,最后杯中的酒竟是都化作了酒气散去,只留下了一个干净的空杯。

    看着这一切只觉口干舌燥,额头冷汗更多的祖千秋,脑海中却只有那个‘毒’字回荡着,暗呼不妙,果然是被对方给看出了门道。

    “华长老既已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要杀要剐,姓祖的悉随尊便,”半晌后,祖千秋才苦涩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