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过说了句实话,就让人这么批头盖脸的大声斥骂不说,斥骂的人还张嘴就给自己当老子,吴邈忍了一早晨的气就有些压不住。

    他气愤的抬头看向发声的人,一下子愣住了:对面的人看上去四十几岁年纪,大概是为了配合古装身份,颌下三咎墨髯,倒不甚长,可看在吴邈眼里还是有些怪异——现在电影都这么拍了吗,不是全民爱好小鲜肉,哪怕古装剧里的大叔,也都头脸光洁吗?

    所以为了给自己装爹,这个群演比跟有自己身边的群演牺牲还大!

    有了这个认知,吴邈的火气小了一点儿,主要是这个人他不认识,不是他以为的牲口里的任何一个人。

    又是一个拿钱办事的,没必要难为人。

    见吴邈竟然敢大剌剌的抬头看自己,最初的时候眼里竟然还有火气,对面的胡子大叔火气更盛:“小畜生,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还说不得你了不成?!”

    给人当老子上瘾是不是?

    吴邈没好气的说:“我不跟你计较,给你剧本的人呢,让他出来吧,我都看穿了,再演也演不出什么花儿来了。”

    “噗嗵。”吴邈的话音还没落,身边就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侧脸一看,竟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小群演,此时双膝落地跪倒尘埃不说,身子还打摆子一样哆嗦,甚至不忘以头触地:“老爷息怒,公子,公子他,他不是有意违逆老爷。老爷息怒。”

    看孩子吓成这样,对面的人竟视为理所当然,吴邈已经自我调解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喂,耍够威风了没,他多大你多大,吓唬他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胡子大叔的胡子气得翘了起来:“小畜牲,你竟敢教训起老子来了。”成就感是什么不知道,可是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话。

    说完,胡子大叔向站在自己身后跟着发抖的两个人发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去拿绳子来,拿大棒子来,我要打死这个不懂人语的小畜牲!”

    吴邈这才注意到胡子大叔身后的两个人,打扮与还跪在地上磕头的小群演一模一样,好气又好笑的对胡子大叔说:“大家拿一样的钱,你就算戏份多些,拿的钱一定也比他们多。都是拿钱办事的,你凭什么对人家吆五喝六的。”

    胡子大叔身后的两个人也跟小群演一样跪下了:“少爷,求您少说两句,快些向老爷认个错吧。”

    自己这算是好心没好报吧?吴邈有一秒钟怀疑自己的人品,替人说话竟然没人领情,还被要求认错,果然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想到做到的吴邈转身就走,要回去重新起床一次,不想耳朵一疼,胡子大叔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他的身边,还把吴邈的左耳掌握到了自己手里。

    “疼疼疼。”吴邈顾不得刚才还替别人说话,瞬间怂了下来,呲牙咧嘴的叫着疼,两手去护自己的耳朵。谁知胡子大叔的另一只手也不知怎么一动,吴邈的两只手就被他抓牢了,只能小幅度的伸长脖子,去就胡子大叔拧着他耳朵的那只手,好让左耳的疼痛减少一点儿。

    胡子大叔被吴邈瞬间怂下来的状态给气乐了:“现在知道疼了,你跟仇都尉的儿子打架的时候,膀子都被人打折了,怎么不知道疼?”

    等等,这又是哪儿一出?吴邈有些茫然的看向胡子大叔,觉得他一定是剧本拿错了,做为一个新时代好青年的吴邈,也就是嘴上发发狠,平时看看武侠爽一爽,现实中还真没跟人动过手,和他玩的好的牲口们都知道,怎么就让这个群演动手了呢?

    看着吴邈茫然的小眼神,胡子大叔的火气又上来了:“我们冯家男儿,输人也不能输阵,前几天看你还成个样子,这才几日你就现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