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振武囫囵吞枣,吃了吴妈做的卧鸡子儿后,从厨房出来,刚靠近灵棚,他就听到“呯”的一声闷响。

    冯振武手里端着的碗晃了一下,接着,里面传来压抑着的争执声和哀泣。

    “娘~娘~你别这样~呜呜~”

    “别拉我~让我撞死算了~敏敏~娘不怨你,是娘~是娘太没用了~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让我死~让我去死~”

    “呜~不要啊~娘~你别死~我听你的~我跟他亲近~让他入~入哪里都成~我一定会让他拿钱出来安葬爹爹!”

    冯振武心里边一阵窃喜,苍天有眼,无形中丈母娘都在帮她,小姨子这个天生尤物是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冯振武听到吴妈走近的脚步声,他抢先一步进入灵棚。

    “敏敏,饿了吧,吴妈给你卧了糖水鸡蛋,快来吃~啊~,岳~岳母,你这是怎么了?”

    林婉云额头上撞出了一条小口子,血流如注,原来清秀的脸一下变得狰狞可怖起来,鲜红的血滴在了她素白的孝服上,触目惊心。

    冯振武有些吃惊,想这丈母娘为了逼女儿就犯,也是下了血本了,他关心地说道,“快~敏敏,抓点香灰,给娘堵上!”

    冯振武把手里的碗搁在长桌上,过来就要帮丈母娘止血。

    “你走开,香灰那么脏,怎么能用它来止血!”对冯振武本就有怨恨的孙敏,抽噎着嫌弃。

    林婉云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自己抓了一香灰摁在额头上,她虚弱地说道,“吴妈,你扶我回房清理一下!”

    林婉云拂开女儿的手,任凭鲜血蜿蜒流过脸颊,可怜巴巴地对冯振武央求道,“大姑爷,孙家只剩孤儿寡母了,连个守灵的男丁都没有,拜托你在这替我守一会儿,我换身衣服就来!”

    说完,林婉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女儿,扶着吴妈的手,往外走去,边走边跟老佣人哭诉着,“吴妈~我的命好苦,丈夫死了,儿子败了,连死人都没法下葬~呜呜~我该怎么办~没法活了~”

    “好的,岳母请放心,今晚我会为岳父大人守灵的!”冯振武恭敬地回答着丈母娘。

    目送丈母娘离开后,冯振武回头一瞧,小姨子清莹的脸蛋上,一双桃眼泪花涔涔,正怔怔地看着自己,抽噎着时不时打个嗝,神色凄清悲楚,当真是惹人爱、让人疼。

    骚蛋蛋,等着,姐夫就来疼你,冯振武心里边念叨着。

    他拎过旁边的茶壶,捉住小姨子的柔荑,大掌从手腕处滑过,轻捏着手指,牵着来到棚角。

    冯振武把孙敏糊满血水的小手洗净,小姨子乖巧地看着他冲洗手掌,没有一点点的挣扎和不情愿,只是眼里的泪水,哗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