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都的驿站是由原本大成国相国寺改来的,占地宽敞。

    院子正屋内,

    郑伯爷斜靠在椅子上,目光微垂。

    在下面,坐着两个人。

    一边,是瞎子;

    一边,是野人王。

    先前原本还有一个来自雪海关的教员,刚刚问完了话,现在已经退下去了。

    颖都城内很多权贵都知道平野伯今夜入了城,入城后就进了驿站休息,他们在等着翌日去投上名帖再行拜访。

    知道肯定会得召见的,已然在备着礼了;

    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被召见的,则在心里怀着些许忐忑之情在期待着明天。

    眼下,只要眼睛不瞎的,都清楚这位伯爷日后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有人一介白身,却自以怀才不遇,想着能靠这种方式入得平野伯法眼,以图一展心中宏图;

    有人身有官职,却不愿意继续在这颖都浑浑噩噩,想逃脱这樊笼,得以鱼入江河。

    在他们看来,郑伯爷是黔首出身,快速崛起必然意味着底蕴不足,没有充分的宗族亲戚去充实左右,自然给了他们这些人机会。

    当然了,

    如果他们看见眼前这一幕,

    兴许就不会那么想了。

    可能对于瞎子这位一直隐藏于郑凡身后的“北先生”,除了雪海关的人,没多少外人知道,但还有一个野人王,此时也是以幕僚的身份坐在下方,这就真的是足以吓死人了。

    郑伯爷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

    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