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当然了,想融洽起来也不现实,局面本就很清晰地摆在这儿了,双方的两位主帅,也没那个必要去假惺惺地演一出什么“诸夏本一家”的戏。

    韩亗耄耋之年,一生经历过不知多少荣光风雨,这样的老人,余生已经越活越随性了;

    至于平西王爷,可比眼前这位老人更“老人”得多,他这是第二辈子。

    你恶心我一下,

    行,

    我也马上以恶心回敬你。

    反正你乾国官家祖上屁股不干净,咱就随意拉扯呗。

    瑞王世子殿下赵牧勾面对这种“上纲上线”的调侃,倒是没露出什么惊慌之色,反而脸上挂着微笑,像是在配合着平西王爷的这句玩笑。

    在场的,就四个人;

    一个燕国王爷一个晋地剑圣,自己身边还是老公相,赵牧勾真没那个需要去假装表现出个“诚惶诚恐”出来;

    一是骗不了这几个人,二是压根连这个流程都没必要走一遭。

    韩相公并未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而是“哼”了一声,

    道:

    “王爷,眼下,大乾天兵,可就在老夫身后。”

    “哦,那本王可真是怕得要命呢。”

    其实,一边一直在假装假寐的剑圣留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今日的郑凡,似乎比往日,多了一些……包袱。

    这里的“包袱”不是指的什么必须支撑起来的格调,而是在说话做事上,好像多了一点点的刻意。

    更衣的事上,就能瞧出端倪了。

    这位平日里的事儿逼一般都用在矫情上,衣食住行上,哪里会真的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