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醒时已是正午,宁尘没睡多久便起了,昨夜的那番如洪的云雨并未消耗宁尘的体力,反而更加旺盛。他让人不得打扰熟睡的鹊儿,那些小姐妹们自然明白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似乎身子的不适,让鹊儿也无暇注意到小姐妹们那怜惜、羡慕、调笑的眼神。

    酉初,医士才赶了过来,至于为什么那么晚,是怜儿让锁儿必须请名医,最后锁儿就耗到黄昏请来了洛阳医士大家圣手柳问三。

    至于柳问三嘛,人不如其名,宁尘本以为这柳问三是个糙老头,一副花白胡子,开口满是五行阴阳之论的人。可当这位传说中的圣手站在宁尘面前时,宁尘吃了一大惊。眼前明明是一个头戴浅露,身着素雪窄袖对襟襦裙,脚踏金丝绣梅花傲雪锦靿靴,风姿绰约,灵动闺秀的一女子。虽有浅露,不知其面容,但这副身姿和那淡淡的药香就让人觉得容颜定是极佳的。

    原来此女原名柳萧萧,先后从师于前太医令温游桦,现任侍御医高方年,药王孙思邈,她本人在平康坊开了一馆,名叫四味斋,因医术精湛,不喜言辞,一般看诊只发三问,故而得名柳问三。

    至于这次看诊,这第一问便是“有何症状?”

    有何症状,这个宁尘自己也不清楚,幸而晨起时就抓着几个丫头问了,阑儿一问三不知,宁尘也是清楚,那夜并未出现症状。怜儿嘛,只是稍稍恐吓就全招了。和鹊儿讲的差不多,莫名其妙的发狂,上下其手,身子多处被宁尘无情的凿甓釜砍了。

    宁尘自然得拉着怜儿去看看伤情,再三扭捏下,还是被宁尘视察了一番,确实是受伤了,原本一峰红润,如今红得似要渗出血来。峰下是一排红痕未退的牙印,沟壑间一个更大的红痕,还覆着点点血丝。难怪这两日怜儿总是把自己裹得严实,看完这些犯罪证据,宁尘一阵认错,道歉,换来的却是怜儿的担忧。

    其实越是这样,宁尘愈发愧疚,想到被自己无情的啃食,直痛得热泪长流却不敢高声呼救。这般苦楚也默默承受,事后也不曾告知。如今依旧是那副温顺的样子,宁尘越想越难受,怨她不叫醒自己。怜儿却说不能确定是否病了,不愿相告是怕宁尘担忧,宁尘想来她必然还怕自己会对此太过歉疚吧。

    当问及月儿时,月儿二话不说便逃开了,最后逼进小黑屋,逃无可逃,依旧羞得不敢抬头,从未见过月儿这样子的宁尘有点吃惊,更加激起他的好奇心,经过一吓,二逼,三恐吓。月儿才断断续续,扭扭捏捏的讲来。

    和怜儿不同,没有无情的啃食,是轻咬,力不大却一直不松口。月儿好不容易逃开,可又被一把拽了回去,然后是允舐,月儿越说越羞,宁尘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看她开始含含糊糊,似是要揭过什么重要的情节,又是一番威胁恐吓,最终才低着头,埋起一张大红布的脸,一顿一顿,羞不可抑的讲来。

    月儿被宁尘这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惊得连反抗都不会了,开始时,还咬着薄衾不敢出声,直到手软腰酥,颤簌两番,连咬被的力都没了,到最后,说到这月儿再也说不下去了,最后宁尘无需拷问她忍了良久还是讲出来了,“最后,最后…人家没忍住…”

    宁尘本以听得羞红了脸,听到这宁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更把月儿惹得羞恼起来“哎呀,都怪你,你还笑,不许笑,哼,早知道你会笑,你再笑,不许笑嘛”月儿一边摇着宁尘一边恳求。那副惹人爱怜的样子好不可爱。

    “还有千万别告诉别人啊,谁都别说,羞死人了。求你了,求你了好三郎”月儿不的摇着宁尘的手臂道。

    满怀歉意的点点头忍着笑道“好,不说”,其实宁尘心下想,难怪说晨起时榻上的褥单都变了样。

    宁尘还在想就听月儿愤愤言,“你还说呢,人家本就没了气力,还得挪你换褥单,防着你醒来,最后还咬了人家一口”难怪晨起后吃饭月儿总是站着吃,还说什么还想长高。之后便是宁尘如何安抚道歉了,几点闲言不必细说。

    至于和医士交待病情自是不会说这些细节,第二问就是“之前可有什么病痛?”,一旁的怜儿便把自小体弱到起死回生,到伤寒昏迷交待了一遍。第三问是“可曾习武”,一旁的阑儿道“只习得两年拳脚。”宁尘也知道武阳那三脚猫功夫,在妹妹武若梦手下都走不过十招。

    一番望闻问切,医士便执笔开方,一排娟秀的小楷“阳盛,阴阙,决明开,性之至”

    宁尘扫了一眼,什么鬼,这是什么药,这是药吗!不待细想,急急问道“医士?这是什么意思?”,对坐之人,没有动,浅露随风飘动,看不清面容,微露的脖颈泛着微红。

    “郎君先天阴阳不调故而体弱,后补阳滋体,阳盛之极,则阴缺,今不知何故,灵脉通,决明开,想必郎君得高人相助或因得奇遇,现全身气脉汹涌,气汇百穴,疏流无绪,无宣无泄,气导阴阳,阳盛阴阙,无阴导势,无阳引阙,自流根基。故而郎君欲隆情切,需行事利导,阴阳调和。”柳问三絮絮叨叨的道。

    “不就是说多行房事嘛”宁尘听得睡意都来了,不耐烦的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