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时两季水稻的种植还没有大面积的推广,而江西地处南方,气候十分适宜种植两季稻,陆十七的田庄里,一半种了一季,另一半则是试种又季,结果单季的田地,因事先养了一季的田,所以秋收时产量很高,不过陆十七并不满意,觉得若是改善土壤,应该远不止这点产量,而双季稻虽种植成功,但因稻种的问题,还有土地不肥,产量便一般的很。

    不过虽产量不高,却也证明双季水稻,不但可以成功种植,且产量上还有更大的空间。但陆十七也说了,他家的地他想再种大豆等植物养一年地,等后年再行试种,否则这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没有确切的把握前,并不敢声张,还请两位长辈暂时别对外宣扬。

    另双季双稻试种以后就算真的可行,且产量也比单季稻不差的话,也并非所有的地方都能种植,因受气候等条件的影响,国范围内推广是肯定行不通的。这一点,曾不疑和陈兰屿也心知肚明。

    见他虽不过十八九岁,看着也不甚稳重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中肯又持重,曾不疑和陈兰屿都暗暗点头,对陆十七的好感不由又添了三分。

    其实就算陆十七不说这翻话,想把种植技术在短时间内进行大范围的推广,没有朝庭的支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没有官家或者执宰拍板,便是司农寺,也不敢轻易作出这样大胆的举措,一旦出了问题,谁都负不了责任。

    如此一想,几人刚才的热情都冷却下来。

    见有些冷场,身为主人的曾不疑笑道:“贤侄只管放心大胆的去试,若是你觉得需要,我家的田庄也可交出来给贤侄用试验田用。若果真能成,到时候再想办法,我别的不敢保证,然在建昌军及临川一州,却可说服知军和知州两位大人推广试种,凡事都须得慢慢来,才是长久之计。总归不会埋没贤侄的大才就是。”

    陆十七谦道:“世叔言重了,小侄之所以试用水稻,并非为了扬名,不过是喜欢农事,又不擅读书,本身亦无什么才学,便想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若是成功了,也算想为百姓们做点实实在在的事了。否则小侄一事无成,一对不起父母在天之灵,二对不起家中伯父的教养之恩,小侄身为男儿,也算是白活一世了。”

    “好好好,”曾不疑连道三声好,“贤侄有这翻志气,若你父母泉下有知,也当欣慰,就是你伯父知晓,也自以你为荣。”

    陈兰屿却低着头想着心事,听了曾不疑的话,才笑道:“说起来,我痴长十七公子多岁,如今一想,竟不如十七公子了。”

    陆十七忙道:“先生万勿如此说,倒叫我惭愧的很,先生不过是心不在此而已,所谓人各有所长,若论起学问来,便是十个陆长卿,也未必比得过一个陈先生。”

    陈兰屿只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翻吃完,已是午时。

    陆十七因是小辈,不敢多喝,陈兰屿顾忌着下午还有课要讲解,也只是浅尝则止,倒是自家老爹多趁着酒兴多喝了几杯。

    吃完饭,陆十七难得来一趟曾家,自是请八娘带他到曾家久负盛名的藏书房里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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