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坤泽城云斋商号的负责人季大福来到了如今的夏府。

    “姑娘,这回咱们不能手软了。邱常恺这次真是欺人太甚!他竟然让人劫了我们的车队。那可是满满十大车的粮食啊!”

    季大福一边踱步一边愤愤地怒骂着邱常恺。

    夏晚华没吭声,托着腮听着季大福骂着。

    许是口干了,季大福这才坐下喝口茶水。喝完茶水他这才反映过来没人应和他一句。

    “不是,我说了半天等于白说了?姑娘,崔老爷子,你们是主事人,你们就不能给个动静?”季大福气得直拍巴掌。

    崔玉干干笑了两声,脸上疤痕被挤压得更加狰狞。让他说什么?他是个残缺之人,能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郡主。但是此刻被点名了,他又不能不说话。

    “季老弟,姑娘都听着呢。你呀,就是太性急。陈老弟,你跟随姑娘身边最久,你有何见解啊?”

    陈骁一听被点了名,立刻正了正身体,清了清嗓子。“这事姑娘早就有决断,我们无需焦躁,全听姑娘安排。”

    夏晚华依旧右手托着腮,左手伸出来示意陈骁。

    陈骁赶紧闭口。

    “大福,我问你个事情。”夏晚华看向季大福。

    “姑娘,你问便是。”季大福嗓音洪亮,倒是和他那胖胖的身形相称。

    “邱常恺今年给京都那面送税银了吗?”

    “税银?送个屁!他连续三年没送了!我听府衙的府丞说周昌怀催了又催,邱常恺就是拖着。”

    “大福,注意用词。”陈骁在一旁低声提醒了一句。

    季大福一拍脑门。“姑娘别介意,季大福就是一个粗人!行伍出身,就是管不住这破嘴!”说完拍了几下自己嘴巴。

    夏晚华笑了笑。“没关系。明天开始,你们就叫我晚华公子。仲父,你叫人来帮我裁几身男装。我过两日要去北国馆看看。”

    “北国馆?”季大福瞪大了眼睛。“姑娘,不,公子,那北国馆不用去了。自从京都涵兆建立了那南朝斋,这北国馆就没什么人了。那些读书人都去了京都,坤泽城已经没学子了。”

    “是吗?那我更要去看看。至于邱常恺的事,你不用担心,过些日子我会让他把粮食原封不动地吐出来,还要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