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森竟是被谷谭那一拨人变相的发配到这个一点屁事都没有的地方蹲守,而真正出事的地方,已经被戒律堂的燕照临派手下弟子严密的控制起来了。也就是说,谷谭是铁了心的不想让严森有功劳可拿,而特意扶持那燕照临,想让燕照临往上爬。现在有了我这个理由,严森便能够名正言顺的插手燕照临的事务,尽管严森可能是利用我这个由头而稳固自己的一席之位,但至少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所以不管他是怎样的想法,只要是为了茅山派着想,我宁愿被他继续利用。还有就是他如果能够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那么我们密宗和显宗的争斗,最终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未等动身,我急忙向严森又说道:“严师兄,我还有一件要事和你说!”

    说着,我将黄布袋内藏好的夜族血契,拿了出来,交给了严森。严森不解的拿起看了看,刚欲打开,我顿时阻止道:“不能打开!我都没看过,除非我师父或者显宗谷谭才能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我们道行不够,不能打开这个东西!”

    严森面色一怔,急忙问道:“那此物到底是什么?因何要交到我的手中?既然交到我的手中又不能打开一看,这又是为何?”

    我神秘的一笑,随之凑到严森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随之,严森面色惊恐的叫道:“这这,这居然是血族签下的一份血契?李师弟,你,你可真行啊!先是斩杀尸魔,尔后不久便能让血族一支的夜族签下七百年不相犯的血契,你可真是茅山派的大功臣!而且这件功德,任凭那戒律堂的燕照临怎么努力,就是脱了鞋也追赶不上的啊!哈哈!”

    “说起来这压根就不是我的功劳,我也和你一样只是个转送人而已。是一个老前辈降服了夜族族长,也是他逼迫夜族族长签下了这份血契,最后他告诉我,这份东西必须送到茅山派去,但是我现在还不能随便的上山,只能依赖严师兄跑一趟,先把此物送回茅山派,然后下山来,我们一道去搜寻血族的线索!”

    我将老叫花子的吩咐郑重的交代给严森,并深深的看了严森一眼。

    严森自是重重点头,并说道:“嗯,这是自然,此物太过贵重,必须马上送到茅山派,而且要封存在藏宝阁,七百年内,不能随便触动,这可是让一个血族家族老老实实在地下呆七百年的法宝啊!李师弟,真有你的!对了,究竟是哪位老前辈出手相助?我们茅山派要感谢人家才是!”

    “甭提感谢了,我到现在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算了,以后有缘自会再见。严师兄,你现在赶往茅山派,将此物交给我师父,他一看就会明白。另外你把你所知道的线索告诉我,我先去会一会燕照临,到时你再赶到就是!”

    说起老叫花子,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人家道行深不可测,而且还教会了我一套古怪的身法,于情于理都是对我恩惠满满,我又不能逼迫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再说我也没有那个能耐,只能任凭他哪天一高兴再出现,说不定就能告诉我了。这样的世外高人,脾气性格都是非常的古怪,一切只能随缘。

    严森扭头看了一眼四周,随即把血契贴身藏好,才点头回道:“最近在茅山东南方向,有三处相连的山头附近,燕照临似乎发现了尸魔的踪迹,最近那边布下了很多茅山弟子,几乎是针扎不进,你去的时候小心一些,燕照临的道行也是非同小可,虽然他比起上官锦还差点劲,可这个人表面光明磊落,实则阴狠的紧,如果他想对付某个人,一定会设计出一层层的圈套出来,必将此人置于死地!跟这样的人过招,拼的不单单是道行,还有这儿!”

    说着,严森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脑子”。

    顿了顿,严森又嘱咐了几句:“那几座山你记着,分别是笆斗山、三角山、半边山这三座山头附近,一定要留点心,对付妖魔鬼怪只需要单刀直入,但是对付人的心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再次告诫我让我长点心眼,我再次点头,感激的拍了拍严森的肩膀。如此,简单的商定下来,严森立时向外面喊了一声“明禄、明德,你们出来吧!”

    那两个手下弟子不多时便来到严森跟前,严森立时笑着向我抱拳道:“李道友,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促膝长谈,告辞了!”那两个手下弟子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但见严森向我告别,也纷纷抱拳一礼。

    我当即抱拳回礼,并笑道:“严道兄,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告辞!”

    说罢,我们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分开,严森等人直接赶往茅山,而我则是踅摸一圈,然后找到那三处山头,直追那戒律堂的燕照临。不过就算我能够对付燕照临,也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大,还得速战速决,以免引起谷谭的介入,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现在上官锦多半是在茅山附近追查我的下落,绝不能让此二人联手对付我,那我必将落入下风!

    不过,我现在修习了老叫花子传授的灵虚步,能够瞬间移动,来去自如,若非道行相差太远,对方还没有那么容易逮住我。嗯,倒不如按照我的思路走,第一个想去的地方,我倒是真想把故地重游一遍。想罢,我心念一动,脚下顿时虚浮,闪身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已经是五六丈之外,转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约莫后半夜,天还未亮,我便已赶回了茅西镇。首先我想找的地方,乃是上次我所遭遇的那个尸穴,究竟那尸穴中的尸体是因何而起,又是被什么所操纵,我还不得而知,看严森的说辞,想必他也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次我们皆是狼狈不堪,他未提起,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说。

    不多时,我出了茅西镇,向西走了不远,终于来到了曾被困在此的尸穴。但让我不解的是,这里像是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竟然连一丁点残渣都找不到。而且空气清新,到处都是飘荡着一丝丝山间野花的芳香,没有痕迹,没有残留的气味儿,什么都没有。我不禁在附近踅摸了一圈,倒是也没有什么坟场之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