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冷冷一笑,“你一个魔头懂什么?试问天下三府十宗哪个修士不以拜入星移门为荣?定有他因,且听祁逸慢慢道来。”

    独去闲也就奇怪了,“长老心智成长如此之快,真叫晚辈汗颜。”

    独去闲前半句的讽刺大长老没听懂,后一句的自谦大长老听懂了,挺直身子背好手装得老沉持重,“我星移门的风采,尔等自然望尘莫及。”

    独去闲险些被一口唾沫呛着,合该收回前一句。

    大长老卖弄愚蠢都卖到了魔修跟前。暮秋水作为星移门代门主却是睁一眼闭一眼,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祁逸暗自惊诧,自家师尊这会竟没给大长老挽尊,难不成丢脸丢到独去闲面前不是大事?

    独去闲留意到祁逸的目光,“微生砚不来和我有关?”

    祁逸回道,“回禀师尊,微生宗主推辞,确系此人。”

    微生砚创宗立派,以悬壶救世。前世独去闲顶着诸多骂名,微生砚给他治病也没就碟下菜。足见微生砚的确长着一副菩萨心肠,眼睛还雪亮雪亮的。

    独去闲袖手听戏,“我可不记得和微生砚有什么过节。”

    “有过节的不是微生宗主,而是微生宗主的朋友。”

    独去闲想不出,“是谁?”

    “微生宗主有一忘年交乐修,名白洞天,紫宸阳府内门弟子,正魔大战被陈离火烧得魂飞魄散,当场陨身。不知你可还记得?”

    死在陈离火下的人不少,哪怕独去闲意在威慑控制了火候,战报上的苍白字眼依旧噌噌往上涨。可人命终究不是苍白的字眼,如今仇家找上门,独去闲也是五味杂陈。

    转念一想,微生砚前世肯来给他治病确实是大发慈悲了。

    独去闲心里盘着一堆弯弯绕,可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既无狠辣的得意,又无桀骜的不屑,更没悔不当初的心虚怯畏,只一副混不在意的玩世不恭。

    祁逸左右瞧不出独去闲的深浅,再去瞅一眼暮秋水,只见暮秋水也不甚了解,暗自揣测着独去闲的心思。

    独去闲是好是坏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的所思所想不能出格。然而连暮秋水都把不住独去闲心里的态度,祁逸说话也不得不客气几分。

    “白洞天一死,微生宗主倍感伤怀,便不想掺和任何与独去闲相关的人与事。微生宗主为人忠厚仁德,处置独去闲的仙盟大会他没去,但我星移门因独去闲请他上门他也不会来。”

    祁逸话音一转,“只是小师叔也是受傀儡术所控这才救下独去闲,微生宗主的做法多少有些不合常情,可能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