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伟迪嗤笑声,“唔,他时运可真是不济。”

    “你怎么说话呢?”简伟业猛地冲到简伟迪跟前,想要拽他的领子。

    简伟迪侧身,淡淡地说:“大哥,我这个人从来不会装得虚情假意。

    爹娘这二十多年对我如何,难道你没见过?

    是,我这一身血肉都是他们给的。但他们生我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思吗?

    凭什么他们生了却不养,任由我那么丁点小娃自己全村里讨要吃食?

    现在跟我说什么父子情深,什么孝大于天,抱歉,我做不到!

    医药费、营养费、事故赔偿费,砖厂应该是给足了钱。”

    “干嘛?这是爹的卖命钱,你也惦记?”简伟业眼睛一瞪。

    “我有钱,惦记这些恶心钱做什么?

    大哥,做人还是动动脑子,别一根筋走到底。要不是你跟嫂子干活实诚,又是家里的老大,担负给老人养老送终,在家里地位也不可能比我好那么一点。

    别被人当枪使了,还帮人数钱!”简伟迪摇摇头耸肩说。

    “反正我们夫妻俩已经被分家出去,当初分家文书可写得清清楚楚,只需要每个月给两块钱和五斤玉米面,然后便是老人大花销平摊。

    再者,老三如何尽孝,那我也如何尽孝。”

    简伟业气得紧,伸出手指了他半天,然后便转身闷不吭声蹲在门口。

    简伟迪推门走进病房中,一共有五个床位,简父的在中间一个。

    陪床的家属们各自霸占着椅子,有得甚至席地而睡,各种汗臭、脚臭、葱蒜味、韭菜味充斥其中,加上病人吹不得风,窗户紧闭,整一个垃圾中转站!

    还有两个陪床呼噜声此起彼伏跟打雷似的,轰鸣入耳……

    “爹,这里没什么事,我们兄弟俩就能应付。

    我先给您开个招待所住着,明儿个您回去,帮我将车票往后改签几天。”本来他想着要带媳妇早去几天到处玩玩,熟悉下环境,看来只能卡着时间去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