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将要迎接一个新家庭成员之外,谢菲尔德能够感觉到高兴的事情,就是能够确定旧金山造船厂的两艘战列舰,肯定会在年内完工。

    虽然并不怎么赚钱,甚至远远比不上安妮在欧洲的花费。但是能够在世界大战之前,检验一下旗下产业的制造能力,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坏事。

    “我们的海军就是通过这些工人勤劳的双手,一点一点成型的。平心而论我们应该感谢他们!”谢菲尔德站在海边,看着忙碌的船坞有感而发道。

    奴隶主带着路易莎摩根,跟着一路上演讲的民主党候选人威尔逊来到西海岸。比起共和党那边现在分成两派,民主党这边彰显出来了团结,在中西部的公民面前,威廉布莱恩帮助威尔逊熟悉着这里的环境,将自己的政治遗产转移到这个新候选人的身上。

    民主党一直以来都要比共和党要团结一点点,这也很正常,民主党一直都是失败者嘛。失败者总是内部凝聚力会高一些,至少在胜利一次之后,这种团结还没有被瓦解。

    谢菲尔德骤然而来的多愁善感,让路易莎摩根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男人有时候会如此的矛盾,隔了一天就会变成另外一种姿态,令人捉摸不透。

    “你又怎么了?怎么说这种话。”路易莎摩根的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这又是犯病了?

    “亲爱的,你刚刚碰见了我少见的时候,我良心发现的时候可不多。”谢菲尔德转头的时候脸上再也没有一点惆怅,口气也平稳了许多,“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我知道很多正在做的事情是错误的,但是对我有利,我还要一直做下去。”

    如同谢菲尔德知道,罗斯福表示要拆解大企业,防止垄断将公民置于弱势地位。谢菲尔德同意,可他又是一个企业老板,还不是一般的资本家,而是垄断资产阶级的一员。

    所以对公民有好处,对谢菲尔德没好处,他现在就不能让罗斯福总统上台。奴隶主又同时撩拨着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虽然他不敢对德法这些真正的强国怎么样,还十分畏惧被抓到把柄,但是对于已经存在问题的奥匈、意大利却也没有停手,为世界大战做出自己的贡献。

    谢菲尔德当然知道会死上千万的人,每一个死亡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可他不但做不到袖手旁观,甚至还主动掺和进去,希望能够让两个阵营更加势均力敌一些。

    正常来讲死亡的人数肯定会更多,奴隶主当然也知道这是一场悲剧。可其他国家不打仗,合众国就没有一飞冲天的机会。这些欧洲强国的大企业不因为世界大战遭受重创,联合公司的国际化就会有许多的对手。

    现在谢菲尔德稍微的理解了一些,一百年后合众国高层的想法,他们并不是蠢,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单纯的混蛋而已。

    明明知道做的是一件非常恶劣的坏事,但却要义无反顾的去做,这就是谢菲尔德的心理,同样也是百年后合众国精英的做法。所以死多少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谢菲尔德又不用上战场,他可有阿灵顿医院开出来的晕血症证明。

    关于第二次摩洛哥危机,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实际上的谈判阶段,欧洲主要的涉事国家,以及他们的盟友,都在发挥着自己的角色。从妻子的最近一封电报当中,法国政坛已经有对意大利最近不寻常的军事调动提高警惕的言论,不过暂时还没有发出警告。

    谢菲尔德开着飞艇撒钱的举动,到底能不能换来心里所希望的结果,马上就能得知。

    “也不知道贝尔格莱德那边,做好分内之事了没有?”谢菲尔德双手插兜,迎着海风矗立片刻,然后心理决定了一件事,还是要主动出击。

    “亲爱的,回纽约吧,我想要和德国人打听一些情况。”谢菲尔德牵着路易莎摩根的手,名义上是跟着威尔逊出来进行选举预热,实际上他只不过是过来散散心,但这个目的没有成功,事情发生了不是散心就能解决的问题,要解决问题还得迎难而上。

    越发激烈的选举和关于第二次摩洛哥危机的调停谈判,对他一个企业老板而言,似乎并不是很有关系,可实际上这两件事都他都十分重要。

    最近两三个月一直帮助安妮出谋划策的谢菲尔德,终于想起来了资深德粉的使命。现在他则准备送给德国人一个令人为之高兴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