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说:“叨扰倒是没关系,你夺了宁王的兵权,恐怕让人借题发挥。”

    释心淡淡一笑道:“弟子不夺兵权,仍旧是宁王押解弟子回上京。”

    至于到时候宁王是否还会一口咬定他有谋逆之嫌,那就不一定了。

    两名兵士解下腰带,将宁王的双手捆扎起来,公主在一旁看着,无限感慨地说:“这次的部署,从一开始就错了。应该把人马分成几路,每一路都由自己的亲信带领,把达摩寺团团围住后,捉拿方丈和长老,逼他们交出释心……”

    她没说完,就遭萧放狠狠瞪了一眼。

    确实部署错误,光顾着耍帅,犯了兵家大忌。但是这种错误犯可以犯,被一个小丫头指出来,就非常令人不开心了。

    谢邀是公主的忠实拥趸,他啪啪鼓掌,“大和尚应该庆幸,姐妹你不是他的仇家。”

    公主笑着拱了拱手,“还是你有眼光。”

    那厢躲在半山腰的绰绰和有鱼终于也赶来了,万分庆幸地说:“居然没有打起来?本来以为会厮杀一个时辰,然后血流成河的。”

    总之兵不血刃是好事,一行人都转移进了山门。

    达摩寺不愧是天下第一寺,容量够大,安顿了大半的人马,剩下一小部分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搭帐篷,伙食有伙房提供,斋菜馒头都由僧人们运送。

    公主起先有些害怕,毕竟那么多的镬人,一人咬她一口,她可就剩骨架了。可是没想到,镬人军纪原来那么严明,就算寺庙的香火气掩盖不住她的香味,那些镬人还是规规矩矩,因为知道膳善公主是楚王殿下的。

    打仗就得这么四两拨千斤,在释心大师和方丈及长老议过了事后,公主跟在他身后问:“你是不是早就留了后手?否则今天的危机化解得太简单了。”

    释心没有回答,摇着两袖,慢慢向柿子林里走去。

    蜿蜒的小路上,每隔六七丈就有个膝盖高的石亭子,里面燃着灯。灯火在夜色里跳跃,照得这青石路也一漾一漾的。

    公主的脚步声不远不近总在身后,他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施主还跟着干什么?”

    公主正好有话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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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世界都是镬人,我跟在你身边比较安全。”

    他便也不说什么了,不急不慢地,朝他的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