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轻轻颔首,笑道:“我是叫这个名字,可你看起来似乎并不相信。”

    陆小凤道:“就算是孙秀青坐在这里,也不会相信你是西门吹雪。”

    对方皱着眉,想了一会才道:“我记得她,她是我的妻子,我走时她似乎快要生产了。”提到这个名字,他的目光柔和,充满了眷恋和期待。

    陆小凤道:“她生了一个儿子,已经一岁了。”

    西门吹雪怅然道:“原来这个世界才过了一年。”

    陆小凤道:“听起来,你在另一个世界过了不止一年?”

    “我在另一世过了一百七十年。”他说,“我想见见我的妻子和孩子,可我不记得回家的路了,你能带我回去看看么?”

    “不行。”

    “不行?”

    陆小凤道:“在确定你是真的西门吹雪之前,我不会让你见他们的。”

    对方却不恼怒,反而笑了,笑得连眼睛都弯了起来:“我忽然想起你的名字了,陆小凤。”

    “我忽然越发的怀疑你了。”陆小凤道,“我跟星河都怀疑沧州的瘟疫是有人故意布局,我虽不知幕后之人想干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那个巫族人为什么要把西门吹雪送走?他是不是知道西门吹雪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把他送走是不是为了这场即将肆虐沧州的瘟疫?然后在我们所有人焦头烂额时再换上你?”

    自称是西门吹雪的人不笑了,他蹙眉忧虑道:“瘟疫?此地竟有瘟疫横行?快带我去,这些年我在截教学过治理瘟疫之法。”

    陆小凤觉得如果对方不是个傻子,那一定是把他当成傻子了。

    他刚把对方的真实目的分析出来,对方居然承认了,还是那种对啊对啊,快带我去的那种承认。

    “把你的手给我。”陆小凤道。

    西门吹雪一下子就明白他的用意,每个人的掌纹都是不同的,如果他是冒牌货,决不会细致到连掌纹都一模一样,他把自己的右手递上前去,手心朝上,脉门整个暴露出来。

    陆小凤也不跟他客气,一只手顺着指尖往上摸,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脉门。

    他的手指夹断铁链就像夹断面条一样容易,若是眼前这个“西门吹雪”有异动,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夹断他的手腕。

    然而就在手指刚刚搭上此人的脉门时,陆小凤脸色巨变,他抓住那只手,一把掀开那人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