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非谨情急之下伸出手来抓住战冰的手,沙哑着声音道:“我真没事。”

    “你适才那样,已经告诉我你有事。”战冰还想去掀被子。

    “等一下。”颜非谨无奈,叹了口气,将手放在战冰面前,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微微别过脸,勉强道:“真没事,就是指甲盖里有些污泥,这不是不想让你看见吗?”

    战冰难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扑后仰,捂着肚子狂笑不已。

    常树听见那魔幻般的笑声便走出来看,战冰常年在沙场嘶吼,嗓音好似被沙子磨砺过,声音粗犷,常树实在不明白这笑声如此难听,战冰是如何有自信在心上人面前,还笑得毫无形象的。

    “声音难听就不要笑了。”常树面无表情:“别人笑是赏心悦目,你笑便是震耳欲聋。”

    看见常树,战冰笑得全身都在抖,一只手还紧紧拉着颜非谨的手,差点儿眼泪就被笑出来了。

    不过在看到常树的时候,战冰笑得收敛了些,咧着嘴角喊了声“师父”。

    颜非谨诧异地看了一眼战冰。

    战冰介绍道:“谨谨,我刚认的师父,是他救了你。”

    颜非谨虽然仍有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战冰赶紧扶着他,倒是常树摆摆手,“你躺着吧。”

    颜非谨不知道战冰有没有跟这人介绍过自己,因此便只是道:“非谨谢过阁下救命之恩。”

    常树冷漠道:“不用,我没打算救你。”

    战冰赶紧补充:“对,师父原本没打算救你,但我这不是要求拜师父为师吗?”战冰点点头,道:“师父总不能不救自己徒弟夫君吧。”

    常树淡淡看了一眼战冰,没搭理她,眼神示意颜非谨:“手抬起来。”

    战冰暗自松了口气,早知道应该先串好口供的,现在就不用心惊胆战的。

    战冰整整两天一夜守着颜非谨,在地道里,算她挖的土最多,又连续守着颜非谨这么长时间,根本没有想到跟常树串口供便睡着了。

    颜非谨本身是一个文人,加之最近时常受伤,地道里裂开的伤口还没好,又被老周捅了一刀子。

    若是没有遇到常树,战冰甚至不能确定靠她那点儿医术能不能将人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