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转过身来,看着房门处的女儿愣了片刻,而后眼眶微红,连道几声好。

    他拿起桌上的荷叶包,冲李汀南一笑。

    “瞧我买了什么,是城西那家的糯米糍,加了很多桂花糖哦!”

    听着这话,李汀南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张手奔入李景怀中。

    “父亲!”

    她感到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外溢,喉咙处发出一声浓重的悲怆。

    前世不能言语的种种委屈,皆化作这一声嘶鸣般的呼唤。

    李管家见状抹了抹眼角,将书房门带上了。

    李景颤着手,轻抚上女儿乌黑浓密的头发。

    “都怪父亲没用,让小南受委屈了。”

    若是他在仕途上再有些成就,便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去嫁宣平侯。

    李汀南的喉咙好似被泪水堵住了,她发不出声音,只能不住的摇头。

    上一世,李景离京那天,李汀南未见上他最后一面。

    她蹲在宫墙后泣不成声,偌大的京城,再也没有一个会惦记着她爱吃城西糯米糍的父亲了。

    后来,她再没吃过糯米糍。

    不是没有,是不敢。

    李景走后的那夜,月亮圆若银盘。

    李汀南借着月光,在锦被中咀嚼李景在大牢里对她说的话。

    一句是“小南,爹对不住你和你娘”,另一句是“好好活着”,最后一句是“你不该叫汀南的”。

    汀南,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