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现场后,简余视线从安静站在死者不远处的一道背影上晃过。

    那人穿着卡其色长款风衣,面前始终浮着一块透明光屏,不时垂头在光屏上记录什么东西。

    但究竟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李肃将她带到了画展正对面的护栏边,靠在围栏上往室内看一眼,面无表情道:“进入调查局后,你负责协作他。”

    他说话的同时,画展门口迎面走来一个高挺的人影。

    李肃继续说:“你们在同一种事情上有不相上下的天赋。”

    简余视线落在由远至近的身影上,紧接着朝李肃侧脸望去,紧抿着唇道:“李长官还真看得起我。”

    “你是原蓝星调查局执行人。”李肃的声音平直:“帝国一向重视人才。”

    简余明智的没提方才到底是谁拿着枪威胁自己,冷笑一声后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她将注意力再次落在正前方。

    那人先停在李肃面前打了声招呼,随后把光屏夹在手臂下,将右手伸到简余面前:“你好,你可以称呼我司凌,司空见惯的司,傲雪凌霜的凌。”

    他掌心和指节上有微微凸起的青筋,面容也如刀削斧凿般锋利,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脸上的笑将这种力量冲散,反倒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氛围。

    简余盯着他含笑的唇角,两秒钟后,十分迅速的在他手上挨了下:“简余。”

    司凌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唇角的笑渐渐收拢,他很快若无其事收回手臂,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李长官,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丘先生家看看情况。”

    虽然印象不好,但简余对他的决定十分赞同,毕竟以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来说,法医鉴定结果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她余光落在李肃侧脸,见到他朝画展内看了一眼,很快转过身朝银灰色的铁箱子电梯迈去,声音和动作同步:“走吧。”

    简余和司凌并排跟在他后头,电梯门打开后,她一个人挪到了角落,背脊紧贴在冰凉的合金板上。

    她刚闭上眼,打算在电梯内短暂的冷静几秒,就听到平和低缓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你是在自责吗?”

    尽管并没有具体到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但狭小的电梯内只有三个人,她敢肯定没人愿意对李肃提出这种质疑。

    简余指节在外套上磨了两秒,睁开眼睛直视司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