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所有皇室子弟都在皇陵为先帝守灵的时候,新帝在宫里歌舞升平,荒`淫无度,宿醉不醒。

    丝毫没有被宫外的哀乐声打搅到半分。

    这一日,陆心烛忍不住鼓起勇气进了一趟宫,想去看望新帝。

    也许旁人会认为新帝丧尽天良,可陆心烛知道并不是那一回事……

    没有谁愿意被冠于这样畸形的身世,更何况那个人是从小到大都那么骄傲明亮的顾予棠。

    并且,顾予棠前后亲眼目睹着李卫儿和皇帝死去……

    陆心烛这些天以来不是没有试过想要进宫安慰顾予棠,只是顾予棠每回都没有见她,可这次,陆心烛还是想再来一趟。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抵达大殿外时,正好看到松权押着手脚皆被上了铁锁的阮淮过来,并且很明显是受迫跪在殿前。

    陆心烛都傻住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跟阮淮打招呼。

    倒是阮淮,清冷的双眸扫了她一眼,随即又敛了眸。尽管是被扣押过来的,但阮淮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怯意。

    守在殿外的李樯分别看了她们一眼,让人等着,他则进殿去了。

    殿内,虽是歌舞未停,婉转悦耳的乐曲声悠悠扬扬传遍整个大殿,但座上的新帝却倚靠在榻背上,捧着一卷书在认认真真地看。

    李樯绕过那眼花缭乱的歌舞,走上台阶,来到新帝身侧,低头道“陛下,罪犯阮淮已经解押回京,现如今正在殿外跪着。还有,南小郡主也正在殿外候着。”

    新帝指尖轻轻地划拉着书卷边角,翻阅了一页,垂着眸平平静静地阅览着文字,口吻听不出情绪,拨冗淡道“让郡主进来。”

    李樯顿了顿,稍微斟酌了一番,还是没想明白,再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那……罪犯阮淮呢?”

    话音落下,新帝扫了他一眼。

    李樯顿觉寒意爬上脊背,什么也不敢再问,赶紧出去了。

    李樯从殿里出来,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对陆心烛道,“郡主,陛下让您进去。”

    陆心烛眼前微微一亮,想着等阮淮起来一块进去。

    只是没想到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李樯的下文,颇有些怔愣地看向跪在一旁的阮淮,嘴唇动了动,又不太敢在这时候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