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棠皱着眉,似乎很反感看到阮淮哭,因为他会觉得没由来的烦躁。

    顾予棠看着阮淮少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跟阮淮计较,便淡淡道“酒宴上有歌舞。”

    阮淮把湿答答的眼睛完全睁开了,一小簇睫毛被水雾黏住,致使视线变得有些朦朦胧胧,不过阮淮还是睁大着眼睛,很认真地望着顾予棠,见他眼神凛然沉淡,只犹豫了一小会,便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阮淮吸了一下鼻子,两只小手捂住了口鼻,闷声说“臭死了,你去换掉……”

    “你不往朕身上吐,朕能臭吗?罪魁祸首就是你,你还敢嫌弃?”顾予棠听完阮淮这话简直不可理喻,显然并没有见过比阮淮还要不要脸的人。

    阮淮被他一训,眼眶又红了,抿着唇,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顾予棠和她这个眼神对视了一眼,沉默地转身过去,把外衫脱了。

    阮淮坐在床榻上监督着他把外衫脱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顾予棠脱完外衫后,转身回来,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遍坐在床榻上待宰的小狐狸,很平静地开口道“闹够了,朕就要开始严惩你了。”

    阮淮茫然地眨了一下眸子,还有些好奇地小声问“什么严惩?”

    顾予棠冷笑,态度倨傲,并不肯直接告诉阮淮,只是转身在她寝宫里环顾一圈,最后找到了一把贡掸,走回来,看到阮淮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顾予棠顿时就沉了色,拿起贡掸,命令道“手伸出来。”

    “……不要。”阮淮看着顾予棠拿在手里的那把毛绒绒的鸡毛掸子,嘴角微微一抽。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予棠是在跟她玩什么情`趣游戏……

    “不听话就要受更严重的刑罚。”顾予棠恐吓她。

    阮淮看了看他,犹犹豫豫地伸出了小手心。

    顾予棠伸手捏住她手指,把她手心摆好了,这才开始算账“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赶朕出去?”

    “我……”

    “你可知错?”顾予棠严辞谴责。

    阮淮迟疑着,点了一下头。同时眼珠子有一点紧张地盯着顾予棠手里的那一把鸡毛掸子,的确有点担心顾予棠一时不识轻重打疼了她,毕竟这人从前还是行军打仗的顾小侯爷,什么雷霆手段没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