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棠把阮淮抱在怀里数落了一会,垂眸见她仍然面色冰冷,无动于衷,只得将她放开了,整了整衣领道“去里殿给朕拿身新衣。”

    话音刚落,阮淮就转身进里殿了。

    只是刚进去没一会,顾予棠就听到里殿传来了异响,紧跟着是阮淮发出的闷哼声。

    顾予棠扔下手里的奏本就往里殿走,然后看到,阮淮绊倒了一张圆椅,伏低着身子靠在桌旁,捂着小脚。

    顾予棠眼神冷了冷,走过去问“怎么了?”

    阮淮蹲在地上,捂着小脚没吭声,也没搭理他。

    顾予棠却不由分说把阮淮抱了起来,又很不尊重人的直接把人往桌子上一放,神色冷峻地脱了阮淮的鞋袜,看到了她白生生的小脚脚趾泛了一层薄红。

    “笨手笨脚的,什么也做不好。”顾予棠训道。

    阮淮也语气冷冷“我这么笨手笨脚,陛下还留在身边碍手碍脚。”

    顾予棠“……”

    他掀起凤眸,目光凉薄地扫了她一眼。

    阮淮却知道疼了,小脚被他微微用力一握,抿紧了嘴唇,生怕叫出声,一个字也不肯再发出声音来。

    顾予棠把搁在案几上的药膏找来,扔给了她,“自己抹。”

    阮淮自然也不会叫他帮自己抹,她曲起小腿,咬紧唇齿,默不作声给撞得有些红肿的小脚抹上了药膏。

    顾予棠似乎不太想管她了,把她扔在这里,自己换了身衣袍,便又径自走了出去。

    顾予棠这才让李樯把侯在殿外的人进来。

    被传召进宫的人是裴清雨,这也是顾予棠篡位以后,答应韩池的一件事。

    裴清雨大概是猜得到新帝传召她所谓何事,所以进殿后,也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只不过新帝和上次在陵江所见大大不同,新帝一副并不想跟她多言什么的敷衍态度,随手将一封信笺往殿前一扔,淡淡道“韩池给你留的信,要不要见是你自己考虑。”

    裴清雨心事重重地捡起地上的信笺,好半晌都讲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