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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予棠从没哄过人。

    自然不会有哄人的经验。

    但是他看阮淮哭,会感觉生理上好像哪儿都特别不舒服。

    短时间内只能想到,阮淮应该会喜欢这种软绵绵的小东西,便顺手给她抓回来了。

    阮淮噙着泪眼好一会才有了反应。

    阮淮看着面前的顾予棠,他明明满身风霜,本该是很狼狈的,但他低头看她的时候,肩线那样直板,本该是深沉的眼神透出了混乱,但还是很让人着迷。让阮淮产生了一种顾予棠好像很怕她哭的错觉。

    她迟钝呆笨地眨了一下湿漉漉的睫毛,嘴唇红红的,有明显的咬痕,抿开了一下,发出沾着汽水声的声调,不平稳地,略带着一点哭意的抱怨,“你干嘛这样抓着它脖子,会痛的。”

    顾予棠怔了怔,意识过来自己的粗暴,很快改变了抓兔子的姿势。

    只是顾予棠本就长得高大,怀里突然揣了只小兔子,那姿势怎么看都是违和别扭的。

    因此阮淮呆愣地看着他,半晌,终于犹犹豫豫地,肯把两只小手伸了出去。

    她从顾予棠手里抱过了那只软趴趴的垂耳兔。

    很是小心翼翼地放在腿上抱着。

    奇怪的是,原本还在顾予棠手上剧烈挣扎踢腾的垂耳兔,一落入她怀里,慢慢就安静下来了,很乖地蜷缩在她怀里,温顺绵软的可爱模样,任由阮淮小心抚摸。

    因为刚掉过眼泪,阮淮这会儿低垂着头,一边摸着垂耳兔,鼻尖还细微抽着气。但怀里有只温软暖和的小东西抱着,总算觉得没有那么疼了。

    “阮淮,你好点了吗?”

    听到头顶上的声音,阮淮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顾予棠,她抬了下头,微红的眼睛看了看他,唇角轻轻地动,说“没有”。

    “你后背……伤得很重,我先带你回去。”

    阮淮的目光警惕起来,声线微微地抖:“回哪里?”

    “顾府。”顾予棠看着阮淮脸色那样苍白,实在不想她再在此处耽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