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目光逐渐被阮淮脸边的灯盏光雾揉开一抹生涩的温情。

    他淡淡地问“要本王帮你过去点上吗?”

    阮淮看顾予棠衣服都换了,自是不好再劳烦他,摇摇头说“不用了小侯爷,我一会可以拿走这盏灯吗?”

    顾予棠说,“可以。”

    阮淮本要扭头回去的,但顾予棠还在看她,阮淮也不好没礼貌地率先移开目光。

    然后她很傻地转了转眼珠子,最后目光停在他随意包扎过的手背,她才想起来,那会儿在山洞里,她被他气哭了,一下子没忍住划了他手心一刀。

    但回来之后,自始至终,顾予棠都没有提及过。

    仿佛他没受过伤。

    阮淮一时有点愧疚,动了动嘴唇,预备要跟他讲点什么的时候,顾予棠又问“要本王陪你回屋吗?”

    阮淮愣了一下,有点猝不及防的红了脸。

    因为没想到顾予棠会主动跟她讲这样……不合适的话。

    在光线很昏暗柔软的房里,好像就因为多了一个人,有一种辗转变暖的错觉。

    所以阮淮觉得脸颊有少许的热,她说,“不用了,我坐一会再自己回去。”

    顾予棠并未察觉自己方才语气词的暧昧,还置若罔闻地用怀疑的眼神看她,“你确定吗?”

    阮淮点头说“是”。

    然后犹犹豫豫地指了指他的手背,“小侯爷,这样包扎很容易感染的。”

    顾予棠看了她一眼,再循着她的目光所至往下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纱布,本要随手拆开重新绑,但手指刚触碰到纱布,指尖摩挲着,抬眸不动声色地问“你会包扎吗?”

    阮淮迟慢地点下头,说“会……”

    顾予棠端方严谨地坐了下来,修长好看的手臂摆放在桌上,面容严峻,一副郑重其事的姿态。

    阮淮愣愣地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