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予棠的手指微微停滞,轻按着她的唇纹,没有要立刻离开的意思。

    阮淮愣了一愣,仿佛能够感觉得到顾予棠眼神里的意图。直白的、不加掩饰的。

    阮淮的唇原本被风弄得有些冰凉,但此时被顾予棠的指腹按压着,有些不正常地变热起来。

    阮淮觉得顾予棠藏了话没有对她讲,但按照顾予棠的性情,应当是不可能会讲的。

    于是她主动抬起眸,看着他很好亲的薄唇,唇齿间抵着很甜的橘子味糖,又轻又软地问“小侯爷,你亲过人没有?”

    顾予棠的反应变得很慢,像个被太傅提问的学子,想了很久的答案,方才动了一下抿得平直冷硬的薄唇,回答“没有。”

    然后在顾予棠自己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阮淮拿开他的手,踮起脚,仰脸轻轻吻了吻他的薄唇,随即稍稍离开。

    她略微仓皇在原地站好,像只捣完乱的小动物恢复回温驯模样,又有些顽劣地对他说“现在小侯爷有了。”

    顾予棠从小到大尝过的甜食很多,甜如枣酥,蜜如芒果班戟,但皆无法与此时此刻口中那一点清清浅浅的橘子味糖相媲美。

    冬雪并不温柔,但眼前的人儿温柔。

    顾予棠不舍得抿化唇上的那一点甜味,直直地低下头向她确定“你方才亲了本王。”

    语气那么直板,透着些许的少年感,要人负责似的,一点也不像是向来沉稳的顾小侯爷会说的出口的话。

    “是的……”阮淮眨了眨眼,有一种得逞的可爱弧度从她眼角扬起。

    “为何?”顾予棠冷硬地问出口。

    这时候的顾小侯爷,实在不解风情,也实在和浪漫二字沾不了边。

    “因为顾瑀风用了威胁我的手段,叫我以后不要跟小侯爷走得太近。”

    “可是我不想听他的,也不是真的愿意跟他成婚。”

    “小侯爷,有个很凑巧的事情想告诉你,其实我跟南郡主的生辰离得很近。”

    阮淮没什么逻辑性地一句接着一句地拼凑在一起,想到什么说什么。她缓缓地抬起头,漂亮的眼睛跌宕着轻微的孤独闷沉,她说“今日是我的生辰,如果小侯爷愿意,我很想是小侯爷陪我一起过。”

    阮淮在将这话的时候,天边的暮色被云逐着渐渐退散,一点一点的暗淡浮上云空。